纸藏在自己床底下,把折价券传单塞在公文包裡,打算等稍后威廉不在家时再仔细研究,好像那些传单是某种特别刺激黄色书刊。但是有天,因为威廉要找隻不慎踢到床底下袜子,就发现他囤积卫生纸。
他觉得很难为情。「为什麽?」威廉问他,「觉得这样太棒。谢天谢地,还好有你在处理这类事情。」不过这还是让他很心虚,在他爆满档案裡又加项证据,证明他过于神经质,证明他设法装出来表象根本瞒不人。
然而就像其他很多事情,他改不掉这些习惯。他能跟谁解释,他发现置身于讨人厌利斯本纳街、他囤积物资中,那种满足感和安全感点也不逊于学业或工作所能带来。又能跟谁解释,他发现自己在厨房独处那些时刻几乎处于类似冥想状态,他脑袋不再慌张地设想,预先计划几千个稍微偏离或扭曲真相、事实,才能与这个世界和其他人互动?他知道没办法跟任何人解释,连威廉都不能。多年来,他已经学会隐藏自己想法,与其他三位好友不同,他学会不要为有别于他人而透露自己种种怪癖,不过别人要是愿意分享自己怪癖,他倒是很乐意听,也引以为傲。
今天他会走到上东城:沿西百老汇大道往北到华盛顿广场公园,转入大学街,经过联合广场,沿著百老汇大道接上第五大道,继续往北走到86街,然后回头,沿著麦迪逊大道走到24街,往东转到列克星敦大道,再继续往东南,来到尔文街剧院区,跟威廉在剧院外头碰面。这条路线他走好多个月,快年。因为这条路线很远,也因为他每个星期六都会待在上东城,在离马尔科姆父母家不远处栋连排别墅裡当家教,帮个叫菲利克斯12岁男孩补习。但现在是三月中春假,菲利克斯跟家人去犹他州度假,这表示他不会有遇到他们风险。
菲利克斯父亲是马尔科姆父母朋友朋友,当初就是马尔科姆父亲帮他找到这个家教工作。「联邦检察署付你薪水实在不够吧?」马尔科姆父亲欧文先生曾问他,「不明白你为什麽不肯让把你介绍给盖文。」盖文是欧文先生法学院时代好友,现在主持律师事务所在纽约市颇有影响力。
「爸,他不想去什麽大型律师事务所上班。」马尔科姆说,但他父亲充耳不闻,继续讲他,马尔科姆只好往后坐回椅子裡。他当时很替马尔科姆难过,但也有点气他,因为他之前交代马尔科姆,要他谨慎地向父母打听,是否有熟人小孩需要家教,而不是直接请他们帮忙。
「不过,真,」马尔科姆父亲对他说,「你想切靠自己,觉得太不起。」(马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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