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尼?没有,我自己想出来的。”
“巡尼替我搞定那事,他安排的,那是我最后一次和他讲话。”
“我最后一次和他讲话,是在他死前约一小时。”
“他有跟你提起她的什么事吗?”她问,或许希望我若知道部分细节,她就可以少费些唇舌。
“关于周夫人?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各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听来……很惬意。”我绞尽脑汁寻找发自肺腑而又不致冒犯的字眼后,如此表示。“照狄迪耶说的,你们的交往没这么云淡风轻,他告诉我,那个人向你求婚。”“他是求了婚。”她说,语气平淡。
“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我是说,你愿意嫁他?"“会,我想会。”
“为什么?"
“他跟我说了……许多,”她叹了口气,“他填补了一些空白,让我对事情有了全盘了解。我想是迎尼的一番话,让我忍不住要教训她。他告诉我,她派拉姜跟踪我,拉姜把你与我做爱的事告
“有何不可?"
“又来了。”
“对不起,”她说,疲倦的笑容发出一声叹息,“我一直在和另一种人厮混。为什么嫁吉特?他人好、健康、有钱。而且我想,我会比他更懂得如何善用他的钱。”“因此你想告诉我的,就是你愿意为这份爱情而死。”
她大笑,然后转向我,突然又变得严肃。她的双眼,因映照月光而变浅;她的双眼,如雨后水莲的绿;她的长发,黑如森林中的河石;她的头发,握在我手中,像承托住黑夜本身;她的双唇,闪着点点白光,那柔软如山茶花瓣般的双唇,因神秘的低语而充满热情。美极了,而我爱她,仍爱得那么深,那么浓,但完全没有激情或热情。那让我深陷的爱,那无奈、教我朝思暮想、教我雀跃的爱,已然消失。在那……冷冷爱慕的片刻里,我猛然理解到,我想……她曾教我神魂颠倒的那股力量,也消失了。或者,不只如此,她的力量已进入我心里,成为我的力量。我信心满满,不再迷失。然后我想知道怎么回事,我不想只接受我们之间已成事实的感情结局。我想知道一切。“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卡拉?"她极度痛苦地轻叹一声,伸直双腿,把脚埋进沙中。望着软沙从她移动的脚L泻下,她开口说话,语气平板冷淡,仿佛她正在写信,或者可能在回想她已写好、但从未寄给我的信。
“我知道你会问我,我想那就是我等这么久才跟你联络的原因。我让人知道我在附近,我向人问起你,但今天之前,我一直什么都没做,因为……我知道你会问我。”“如果那让你觉得舒坦些的话,”我打断她的话,声音比我原想的要刺耳,“我知道你烧掉周夫人的房子——"“迎尼跟你说了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