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娅身上挪开目光。
“你不明白。”玛达丽娜说,意识到就是那个不明白人,因为她正直勾勾地看着。“要是没有你妈,根本撑不到今天。她救命。”
“你又开始狂想。”妈妈说。
萨丽娅仰起脸,眼睛眯着。那是架喷气式飞机,在天上,在片碧蓝中,无声地划出航迹,留下条长长、雾化尾巴。
“是父亲。”玛达丽娜说,“奥蒂从他手里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对讲话。“那是那种天生恶人。他鼓眼泡子,脖子短粗,脖梗子上长颗黑痣。还有拳头。砖样拳头。他回到家,哪怕件事都没做,只要听见门厅里他靴子声,他钥匙叮当声,他嘴里小曲,对就已经足够。他发火时候,总是从鼻子里往外喷气,死死地闭着眼睛,好像正在沉思,然后他抹把脸,对说:好啊,丫头,好啊,你就知道什要来——风,bao,风,bao就要来——来就停不下。没人帮得你。有时候,他刚开始抹脸,或是朝胡子上喷气,眼前就黑。
“后来也遇见过他那样男人。真希望没碰上过这些人。可碰上。算是明白,你只要稍微看仔细点,就会发现他们全都样,最多有点儿小差别,只不过有人更圆滑些。他们可能有那点儿魅力,或者很有魅力,可以让你上当受骗。可其实呢,他们都是不快乐小男生,陷在自己愤怒里不能自拔。他们觉得委屈。他们没得到应该得到东西。所有人爱他们爱得都不够。他们当然盼着你能爱他。他们想要你搂着他们,摇着他们,抚慰他们。可是把这些东西给他们是错误。他们接受不。他们无法接受和自己需要模样东西。到头来他们会因此恨你。这切永远没个头,因为他们恨你总是恨得不够。没完没——那些痛苦,那些道歉,许诺,食言,由此而来切不幸。第个丈夫就是这样。”
目瞪口呆。以前从来没人当着面讲过这坦率话,妈妈肯定没有。认识人当中也没有个用这种方式道出自己厄运。既为玛达丽娜感到难堪,又钦佩她直率。
她提到第个丈夫时,注意到片阴影落在她脸上,自从见到她以来,这还是头次,就像个短暂暗示,指向某种黑暗、惩罚性、创伤性东西,迥异于她朗朗欢笑和万般风情,也配不上她身上那条宽松、南瓜花裙子。记得当时在想,她定是个好演员,所以才能用快活外表,给失望和痛苦披上伪装。就像个面罩,想,然后暗地里为自己这个绝妙联想得意非常。
后来,长大,对当年印象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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