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女人良好教育传统,女孩子时期就应当受此等教育。古代妇女在少女时期都接受这种教育,并且希望能躬行实践那些道理规矩,尤其是以能读书识字少女为然。有种理想,固定分明,根深蒂固,而且有古代贤妻良母躬行实践先例,有种清清楚楚极其简明套规矩。大概是这样:礼貌为首要,因为贤德女人必有礼貌,有礼貌女人也决不会不贤德。“妇德”在于勤俭、温柔、恭顺,与家人和睦相处;“妇容”在于整洁规律;“妇言”在于谦恭和顺,不传是非,不论隐私,不向丈夫埋怨其姑嫂兄弟;“妇工”包括长于烹调,精于缝纫刺绣,若是生在读书之家,要能读能写,会点诗文,但不宜于耽溺于词章以致分心误事,要稍知历史掌故,如能稍通绘事,自然更好。当然这些书卷文墨等事决不可凌驾于妇人分内事,这些学问只是看做深层解生活之助而已,却不可过分重视。文学,这样看来,只是陶情怡性消遣,是女人品德上种点缀而已。另外妇德之中点是女人万不可以嫉妒,所以女人宽怀大量就足以证明她贤德,男人有此贤德妻子,往往对她心怀感激,也自认为有福气,为朋友们所羡慕。贞节,不用说,在女人身上是神圣不可侵犯,不过这种事却不可以期之于男人。贞节事,约略说来,未嫁之女十人中有九个多人遵守,虽然在富有之家丫鬟只有四五个人能遵守,上等家庭里则几乎全都遵守。贞节是种爱;教育女儿要告诉她这种爱应当看做圣洁东西,自己身体绝不可接触男人,要“守身如玉”。在青春期,性理想在少女信仰上颇为重要,在她保持贞洁愿望上也有直接影响。少女时期性成熟,使她性特点鲜明易见,招致“君子好逑”那是事属当然。
曼娘正是这类古典女人好例子,所以后来,在民国初年,她似乎成个难得见古董,好像古书上掉下来幅美人图。在现代,那类典型是渺不可见,也不可能见到。曼娘眼毛美,微笑美,整整齐齐犹如编贝牙齿美,还有长相儿美。木兰初次看见她时,她十四岁,已经裹脚。木兰自己活泼爽快,却喜爱曼娘恬静文雅。她俩睡在里院儿间屋子里,过不久,曼娘就像木兰大姐样。这是木兰生平第次交朋友,而且相交愈深,相慕愈切。木兰是有深情厚爱女孩子,除去她妹妹莫愁与父母之外,她从来没把那腔子热情爱过别人。
曾文璞嫌自从义和团之乱发生以来,孩子们就荒废功课,于是请位老学究来家,上午下午教孩子们功课。这位塾师姓方,六十岁年纪,已婚,但是没有孩子。住在曾家东外院儿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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