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逆境的力量,是抚慰心灵的力量,让信徒能有机会熬过一场可能令无神论者崩溃的灾难。也许,宗教赋予信徒的是激情澎湃的信念,是悉心执一的蛮力。
也许,宗教对团体就像对个人一样行之有效,它能带来凝聚力和认同感,让你感觉自己和同伴们是对的(即使——或者说是“尤其”——在你实际上是错了的时候)。上帝站在我们这一边。在一股狂热的团结浪潮的激奋下,你们用可怕的信念武装自己,袭击邻近的部落部族,**掳掠,大肆蹂躏,撤离时浑身燃烧着熊熊的正义之火,沉醉在你们的诸神先前承诺过的胜利之中。在千年时间里将这过程重复个五万次,那么,纵然这一信念毫无根据,掌握它的复杂基因也可相沿成习,蔚然成风。我在这些思绪中飘进浮出。水烧开了,我把茶泡上。
前天晚上,克拉莉莎把她的头发编成了一条麻花辫,用黑天鹅绒丝带绑紧。当我端着茶和生日贺卡并拿着报纸走进房间时,她正从床上坐起,解开辫子,抖散秀发。与情人同床共枕是一大快事,而重回她的身旁,沐浴在一夜余温中,实乃甜蜜无比。我以茶代酒为她干杯,和她一起阅读生日贺卡,然后我们就开始亲热温存。克拉莉莎比我轻八十磅,有时她喜欢从上位开始。她用床单裹住玉体,像一位披着婚纱、裙摆曳地的新娘,睡眼惺忪地跨坐在我的身上。在这个特殊的早晨,我们玩着一种游戏:我躺着,假装在读报纸。她把我导进她体内,呻吟着,扭动着,颤抖着,我则装作没意识到她,径自翻看着报纸,皱眉阅读眼前的新闻报道。她感觉自己被我冷落,于是心中激起了些许受虐般的亢奋:没人注意她,她不存在啊。彻底湮没了!然后她转守为攻,一举摧毁我的注意力,从中获取快感,并把我从纷繁喧嚣的公众领域拽入完全属于她的深邃世界中。现在轮到我被消灭了,连同一切不是她的东西一起被消灭。
然而,这一次她没能大功告成,因为我暂时做到了林利宣称他手下警员们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克拉莉莎让我亢奋,但我同时也真的在读一则关于女王的新闻。她去加拿大造访一个叫做黄刀镇的小地方,该镇位于偏远的西北地区——面积和欧洲一样大,而人口只有五万七千人,其中大部分显然都是酒鬼和无赖。克拉莉莎在我上面扭动翻腾的时候,一段关于该省恶劣天气的报道引起了我的注意,还有两句离题的话这样写道:“日前,一场,bao风雪吞噬了在黄刀镇以北举行的一场橄榄球赛。参赛的两支队伍因未能抵达安全之地,故悉数冻死。”“听听这个,”我对克拉莉莎说。但她随即看着我,我就只能戛然而止,完全任她摆布了。
阅读和理解这一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