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就像几百颗黑色羊毛球被奇妙地编在起。如果她们头发不怎长话,理发师就会用黑线把头发小撮小撮地扎起来,使之像把把小尖刀似立着。玛玛·波安达二号就是那样。理发这门生意总是能吸引观众。有句谚语好像是这说,要是你自己长不出头发,那就看看别人头发。老头老太就喜欢待在旁瞅着,活动活动牙龈,穿着和皮肤模样颜色衣服。那身行头都是洗又洗,穿又穿,但还是有许多洗不净污渍。从远处看,你会觉得他们好像什都没穿,只是片留着雪白头发朦朦胧胧影子,仿佛杰克冻人⑥轻轻摸摸他们脑袋似。他们看起来与这世界样古老。各色鲜艳东西,比如塑料桶,他们拿在手里,就特别显眼。他们相貌和现代化世界格格不入。
玛玛·洛是头牌理发师。她还同时做棕榈油生意,先让小男孩们用她自制榨汁机把红色油棕果压榨出油,再卖给其他村民。每天也就能榨点点,用来炒蔬菜和不管什东西。玛玛·洛没有丈夫,虽然她起早摸黑地干活。照这里人生活水平和生活状态来看,应该会有男人抢着要她,毕竟对男方来说,会添笔不小财富。得承认,她不怎好看,眼神悲戚戚,嘴角噙着皱纹。她就这从早到晚地给每个人理发,嘴唇也天到晚都紧闭着。至于她怎给自己理发仍是个谜,因为她总是在头上缠着块布头,布头上是孔雀羽毛图案,快要炫花人眼。那些活色生香羽毛和她个性还真不相配,但和穿女式运动衫塔塔·波安达样,她似乎也没意识到那身打扮有多讽刺。
发现,如果在村子广场边上随便找个树桩坐下来,他们或迟或早就会把遗忘。喜欢坐在那儿,打量那个顶着个白色大手提包女人,玛米·艾森豪威尔⑦购物时可能就拿那样包。她把手提包顶在脑袋上,得意扬扬地穿过村子。也很喜欢看男孩们爬棕榈树,割油棕果。高高树上,红褐色阳光落到树干和男孩们细瘦四肢上,他们看上去那美,似乎受到主仁慈抚触。不管怎样,他们从来都不会摔下来。棕榈叶在他们脑袋四周晃悠着,犹如鸵鸟羽毛。
有两次,看见蜂蜜男从树林里出来,赤手空拳地捧着大坨滴着蜂蜜蜂窝——有时蜜蜂什都在里面!他嘴里那根冒烟叶卷就像根硕大雪茄。他边穿过村子,边柔声对蜜蜂哼着歌,孩子们都追着他跑,因蜂蜜而心神荡漾。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这甘甜,好似蜜蜂般震颤着、嗡嗡着。
埃本·阿克塞尔罗特难得出现在飞机场边窝棚里那几天,也会去那儿窥视他,姐妹们都知道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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