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样努力地存钱,开办自己报纸,参加战争,战争结束后回到家乡,继续努力,奋力向前。他自己动手建房子,到河边去拉石头,自己做木工活儿,他是个强壮男人,直到四十多岁。他不介意写园艺俱乐部专题、学校理事会报道、马展通知、金婚纪念日布告等——他像修剪自己树篱样细心地打磨它们,使它们趋于完美。他最多是个痛苦社论主笔;说到谴责,他不能太过放纵自己,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不足和灰暗之处,正是那让他喜欢岛上生活,因为它受到四周水域限制,岛上居民肩上有大陆人所陌生责任,面临着他们所不知道环境。在岛上,敌人永远是敌人。他总喜欢这提醒他儿子。没有无名背景可以融入,没有临近社会团体可以改换。由于地理特别,岛上居民需要时时刻刻注意。没人会轻易践踏他人情感。这既好也不好——好是因为这就意味着多数人都会谨慎小心,不好是因为这就意味着情感内敛,太多情感藏在心里,悔恨和默默沉思,每个居民都谨言慎行,害怕放开自己世界。举动都考虑周详、正式,他们被封锁在内心想法之外。他们不能自由地想说什就说什:他们被水封锁,到处都是水,无边无际足以淹没切水。他们凝神屏气,走路都小心翼翼,他们都是自约束、不事张扬好邻居。
亚瑟承认自己不喜欢他们,但同时又深深地爱着他们。这种事情可能吗?他说他对他们寄予很高期望,相信上帝会引导他们心,虽然他知道他们也很容易心生怨恨。
坐在父亲位置上,伊什梅尔明白他对事物有着同样看法。他是他父亲儿子,陷在父亲曾经坐过高背温莎椅中。
伊什梅尔记得有天下午跟着父亲起在草莓节活动现场抓拍照片,收集吸引人话语。下午三点太阳已经滑到那所高中足球场西边门柱下方。拔河、套袋跳、绑腿跑,这些活动都结束,疲惫气氛在蔓延,到处都有脸上盖张报纸躲在草丛中睡觉大人。许多郊游人吃得太饱,懒洋洋地坐在太阳底下,清澈又有穿透力夏日阳光泻在所有景物上。烤鲑鱼气味积聚在空气中,因为桤木叶子燃烧不充分而产生略带苦涩和辛辣味道无形地笼罩着那些疲惫宴饮者。
伊什梅尔走在父亲身边,走过那些卖脆饼、袋装玉米片和焦糖苹果小摊,走到摆着草莓摊位前。然后他父亲停下脚步,将照相机举到眼前,拍下这节日主角水果。他边对准镜头,边与人聊天。“福田先生,”他大声说道,“今年草莓大丰收啊。价钱怎样?”
福田先生是个吃苦耐劳老农民,穿着工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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