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女人转向,“是莱蒂母亲,母亲你已经在奶牛棚里见过。是赫姆斯托克太太,她曾经是赫姆斯托克太太,所以她现在是赫姆斯托克老太太。这里是赫姆斯托克农场,这带最古老农场,在《末日审判书》[1]里就有记录。”
很好奇她们为什都姓赫姆斯托克,可没问,同样没敢问为什她们知道猫眼石矿工遗书和他死前所思所想。她们说这件事时就事论事,非常淡然。
莱蒂说:“轻轻推下他,指指那人胸前口袋,他会觉得是自己发现。”
“干得不错。”赫姆斯托克太太说,“等水烧开时,他们就会来这儿边喝茶,边询问有没有看到可疑东西。你为何不带着小男孩去池塘边转转呢?”
“那不是池塘,那是海
进她家大厨房,让在张宽大木桌边坐下。木桌上满是污痕和奇特纹路,仿佛有张张脸在这陈年古木上盯着看。
“们早饭吃得很早,”莱蒂说,“破晓时候就要开始挤奶。不过炖锅里还有粥,果酱也有,可以倒进粥里。”
她给盛碗热腾腾粥,并在粥里放上大勺自制黑莓酱——最爱,然后又往上倒层奶油。用勺子把这碗粥搅成团紫色糊糊,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味道好极。
个矮壮女人走进厨房,红棕色短发夹着几缕银丝,双颊红润,身穿及膝深绿色裙子,脚蹬长筒雨靴。她说:“这定是住在车道上头那个男孩吧。车那事闹得还挺大,看来们得给五个人准备茶水。”
莱蒂把个大大铜水壶拎到水龙头下接满水,划亮火柴点燃煤气炉,把水壶放到火焰上,接着从橱柜里拿出五个带点缺口杯子,犹豫下,抬头看向女人。女人说:“你是对,六个人,还有医生也会来。”
女人噘起嘴,吹出声响亮口哨。“他们没注意那张纸条。”她说,“他写得那用心,折叠整齐后放入胸前口袋,可他们根本没留意。”
“纸条上写什?”莱蒂问。
“你自己读读看。”女人说。猜她是莱蒂母亲,她看上去就像个母亲。她接着说:“纸条上写着,他拿着朋友们委托他偷运出南非、存入英国银行钱,还有他几年来挖猫眼石所挣钱,到布莱顿赌场赌博。开始他只打算用自己钱,后来也只打算用朋友给他钱赢回自己输掉钱。”
“结果他输得分文不剩。”女人接着说,“什都没,只剩黑暗。”
“可他不是这写。”莱蒂眯起眼睛,“他写是:‘致朋友们,对不起,不是故意,希望你们能打心底里原谅,因为无法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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