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自在,可马修就知道。马修理解我,有人理解那是多好呀,玛丽拉。”
安妮太兴奋了,那天上午在学校里没有认真对待功课。吉尔伯特·布莱思在拼写上超过了她,又在心算方面远远地把她抛在了后面。但安妮并不因此而感到耻辱,她和戴安娜整天不停地谈论着音乐会的事。
安妮感到,要是不让她参加音乐会,她简直是活不下去了,因为那天班里的同学议论的全是音乐会这一件事。阿丰利俱乐部,在整个冬天内两个星期活动一次,已举办过几次小型的自由娱乐活动。而这一次是个规模大的盛会。一张入场券十分钱,用来捐助图书馆之用。阿丰利的年轻人已经排练了好几个星期。由于受到去参加的大哥哥、大姐姐们的影响,小学生个个都兴趣十足。学校里凡是年龄超过九岁的孩子都盼望着能去,只有卡莉·斯隆例外,因为她爸爸的观点与玛丽拉相同,认为小女孩不该半夜三更去参加音乐会。卡莉·斯隆整个下午都趴在语法书上哭,直觉得没法活了。
放学后安妮才算得上真正兴奋起来,接着越来越兴奋,直到真的到了音乐会现场,便真的达到欣喜若狂的程度。他们吃了“华丽考究的茶点”,接着在戴安娜楼上的小房间里作了一番精心的打扮。戴安娜把安妮前面的头发梳成了一种又松又高的发型,安妮按照自己掌握的一种手法,为戴安娜打了蝴蝶结。她俩先后至少试验了六种不同的方法处理自己的脑后的头发。
说实在的,安妮戴上自己那毫无花饰的黑圆帽,穿上袖口紧巴巴的家制灰布上衣,而戴安娜头上时髦的毛皮帽,身上的小夹克,相形之下,安妮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她及时想到自己的想象力,可以用来弥补其中的不足。
戴安娜的表兄妹——新布里奇来的默里一家——来了。他们在方箱形大雪橇里,挤在稻草和毛皮毯中。安妮坐着雪橇,滑过缎子般的道路到会堂去,看着积雪在滑橇下卷起波纹,喜形于色。壮丽的夕阳中,积雪的山冈和圣劳伦斯海峡中深蓝色的海水,仿佛是一大碗珍珠和蓝宝石,沉积在深红色和火红色的水中,辉煌极了。四面八方响起雪橇铃铛的叮当声和远处的欢声笑语,听来真的像林中的小精灵在嬉闹。
“哦,戴安娜,”安妮紧紧捏着毛皮车毯下戴安娜戴着连指手套的手,气喘吁吁地说,“这不像是一场美妙的梦吗?我现在看起来跟平常一样吗?我觉得现在的心情和平常时完全不同,一定在我的脸面上有所表现的。”
“你看起来美极了,”戴安娜刚得到她一位表兄的赞扬,她觉得也应该把这话传给别人,“你真的是美极了。”
那天晚上的节目,一个接一个,全都“激动人心”,至少在听众中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