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之前在酒馆发生的事情一直萦绕在她心头。那个场面让她很不安,但她无法明确指出究竟是哪个时刻让她感觉不对劲儿,可能只是因为她察觉爸爸内心的偏执,或许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次比以往更严重。
改变,微小却明显。
爸爸很生气,甚至,bao怒,但为什么?
因为他被油管工程开除?因为三月的时候他看到妈妈和沃克先生一起坐在他们家的餐桌旁?
原因一定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没过多久,男人全都跑过去了,泥泞的庄园中庭只剩下女人坐在那里。
“整修酒馆只是件小事,恩特未免太激动了。”瑟玛看着那些男人。看得出来他们正在咀嚼自以为有道理的愤慨,每个人都气呼呼的,酒壶传来传去。“我以为他说说就算了。”
妈妈点起一支香烟。她的模样疲惫憔悴。“他从来不会那么简单就算了。”
“我知道他不会听你们的劝。”瑟玛来回看着妈妈和蕾妮,“不过我担心他真的会闹出大事。或许汤姆·沃克拥有新卡车和半岛上最好的土地,不过他非常慷慨热心。去年娃娃生病,汤姆一听大玛芝说起,立刻一个人赶来这里,开飞机送她去基奈看医生。”
“我知道。”妈妈轻声说。
克,破坏我们在这里的生活。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希望这里保持野性、自由。”
“恩特,他只是要整修酒馆,不是要盖会议中心。”瑟玛说。因为她声音太大,娃娃站起来走开,去和玛莎、爱涅丝玩。
“他还要开饭店。”狂厄尔说,“可别忘记了,丫头。”
瑟玛看着她父亲。“拜托,爸爸,你们太小题大做了。这里没有公路,没有水电。抱怨这些一点儿意义也没有。算了吧。”
“我不想只是抱怨。”爸爸说,“我要采取行动。我对天发誓,一定会做到。有谁要加入?”
“你最好当心点儿,不然你老公会把这个镇弄得四分五裂。”
妈妈疲惫地笑了一下。蕾妮明白,和爸爸相处很难,就算像化学家处理硝化甘油一样小心也没用,迟早他还是会爆炸。
***
又一次,蕾妮的爸妈喝得大醉,她得开车载他们回家。回到小屋,她停好卡车,扶妈妈回房。她倒在床上,大笑着把手伸向爸爸,他一直在她身上摸个不停。
蕾妮爬上阁楼,现在她有床垫了,这是他们从垃圾堆捡来的,用漂白水清洗过。她躺在貂皮毯下,努力入睡。
“对极了。”狂厄尔有点儿口齿不清。
“他一定会调整价格。”克莱德抱怨,“等着瞧吧。”
“我搬来远离文明的地方,不是因为附近有大饭店。”爸爸说。
狂厄尔含糊地嘟囔了一句话,然后喝了一大口酒。
男人聚集过去拍爸爸的背,好像他说出了他们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