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难以想象。
不过,我可以轻易想象祖父头上顶个像发髻的东西的模样。但我没有见过真正的发髻,因此想象中的祖父模样有些好笑。
“语言也会改变。以前书写的文字和说的话,和现在差异很大,因此正确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我想平安时代的口语和现代应该相差很大吧。我听说过不仅是词汇不同,连发音也不一样。或许两个时代的人说的话会
我停顿了一下,说:
“以前跟现在不一样呢。”
我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啊?
松冈先生似乎也被我搅迷糊了。
但他没有生气,也没有愣住,而是开导似的说,因事而异吧。
而且他已经机敏地往前走了出去。
我觉得如果在这里落后,就再也无法去到那里了,于是急忙踏出脚步。
不过……
松冈先生要我说明理由,我也不知所措。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说明才好。对祖父的反驳,多少我都想得出来,但我从未细想过祖父为何要那样说。对父亲也是一样的。
是先有长辈口中天经地义、不可动摇的现实,而我只是对这些怀抱着幼稚的反抗情绪罢了,至于长辈为何会那样说、理由是什么,我从来没有深思过。
时没有适合的日文词语吧。汉语的‘小说’,意思应该又有些不同。”
“您真是无所不知。”
“我想原义应该是无聊的街谈巷议。不过……对了,如果不妨,可以请教塔子小姐的家人为何禁止你读小说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了解一下。我有点好奇一般世人是如何看待小说的。不妨的话,请在路上告诉我吧。”
“是吗?也有……不是这样的事吗?”
不,松冈先生说:
“这也要看你说的以前是多早以前。千年前是以前,百年前是以前,十年前也是以前啊。”
“啊……说的也是呢。”
“服装和发型等等会改变。我还很小的时候,住在播磨[35]的乡间,当时还有几个人留着发髻呢。旧幕府时代每个人都绑发髻,这难以想象对吧?”松冈先生说。
我思索片刻,依旧一片茫然。
人家提出问题,我却不应话,只是默默地走在提问的人旁边,着实尴尬万分。但我不能与他走散。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下去会失去开口的契机。会抵达目的地。
“呃……”
我想姑且表达一下我有回答的意愿。
松冈先生默默地往前走。
“路上……”
这是在邀我一道去吧。也就是说,我可以从这里继续往前走了。
我终于可以离开被三泣车、鸟啭声这些无聊的事物拦下来,迟迟无法前进的地方,继续往前走了。
我完全没想到会是松冈先生推了我一把。
松冈先生就像上回一样,体面地穿着质料高级、剪裁合体的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