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我知道西班牙的阿方索十三世驾着汽车在世界各地任意碾轧毛驴和奶牛?不想让我知道你的侄子奥托大公因为大白天一丝不挂地在普拉特尔公园骑马而使你的家人所蒙受的羞辱?就是为了这个,他们才想让我总是一动不动地待着、目无所视或者两眼只是盯着蜘蛛网?
我怎么做都不能讨得他们的欢心。有时候我整个下午都老老实实的,张着嘴巴,流着哈喇子。于是,他们就说要给我买个围嘴。他们说要像对待死人那样,用绳子把我的下巴捆住。他们说,如果我继续这样下去,就用瓶子把我的口水收集起来,然后拿给大家看看,拿给我的侄子阿尔贝特国王1、我的嫂子亨丽埃塔、我的侄孙利奥波德亲王看看,让我羞死臊死,他们对我说:您瞧瞧,陛下,连那么小的小利奥波德都不流哈喇子啦,您好好瞧瞧,唐娜·卡洛塔,快把嘴巴闭紧。
就是为了这个,他们老让我去数蜘蛛网、让我悄没声儿地待着、几乎连气都不要出吗?要么,就让我喘气并记住喘了多少口气,就让我坐在阳台上,脸冲着天空、计数上午和下午各飘过多少云团、每个云团又包括多少云块和云丝、多少小云片?不想让我知道我的侄子德国的威廉二世2最后变成了冯·兴登堡3和鲁登道夫4的傀儡?不想让我知道巴黎公社建立以后禁止奥尔良家族和波拿巴家族成员重新踏上法国的土地?
我整夜整夜地坐着,劈着双腿,睡衣卷得高高的,一个钟点接着一个钟点,不间断地用手自慰,嘴里淌下来的哈喇子和两腿之间分泌出的液体汇流在一起,成了像你的精液一样的一摊白糊糊的黏东西,马克西米利亚诺,他们见到了这一情景,大呼小叫,对我说:太可怕了,太丢人了,皇后绝对不该干这种事儿。皇后,马克西米利亚诺?你告诉我,我是谁的皇后?像查尔斯·威克所希望的那样,是两个土人和一只猴子的皇后?或者是什么皇后、是对我来说好多好多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的国家的皇后?是我自己的记忆中的皇后?是你的遗骨的皇后?告诉我,光洁的胸甲如同镜子一般映出骑着阿拉伯种枣红马在皇宫院里阅兵的卡洛塔皇后的英姿的宫廷卫士们都到哪儿去了?告诉我,我的皇冠被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被丢进了萨尔托坎湖、让它永远沉在湖底供癞蛤蟆作生殖繁衍之地?或者是被藏进了拉坎支原始森林供鬣蜥作产卵孵雏之用?
要么,他们是想让我在乌云化作,bao雨的时候去计数雨点的数目?或者是想让我在雨过日出和我记忆中的彩虹再现的时候去计数我一生中所见过的所有彩虹的数目?我从未、从未见到过像墨西哥盆地里的那么多、那么美的彩虹,马克西米利亚诺,你还记得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