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过你光灿面影的翠绿而湿润的眼睛都还是属于我自己的。忘记了这一切也都是属于你的,我本人整个地全都属于你,这两条为了让你从外省巡视后回到墨西哥城时会觉得更加光滑而曾经用柠檬汁和珍珠粉洗过、用浮石剐过的大腿是属于你的,这两个为了让你在冰封的湖边下马更骑后会觉得更香更白并报以热吻而曾经用玫瑰花擦洗过并扑上香粉的屁股蛋子是属于你的。还有,还有这乳房也是属于你的,我一直让它们圆鼓鼓的饱含奶汁以救你的性命,使你免受克雷塔罗的太太们那注过托法娜水35的柑橘的蒙骗、免受修女们那含毒杏仁饼干的蒙骗、免受萨尔姆·萨尔姆公主那罂粟馅糕点的蒙骗。为了救你的性命,马克西米利亚诺,为了不让你的厨师蒂德斯用鸦片红烩狗肉蒙骗你、不让索里亚神父用有毒的圣餐酒蒙骗你,我曾想每天早晨都到特雷希塔教堂的房间里去看你、让你吃我的奶;为了保持我的乳房总是鼓鼓的而别像可怜的孔恰·米拉蒙似的一听说华雷斯怎么都不肯让米盖尔免挨枪子就立即断了奶水,我曾想请求信使化装成羊羔而我会在奶头上抹上盐好让他不停地吸吮。
他们应该知道,马克西米利亚诺,他们只要想一想就应该知道我没疯、就应该知道他们自己才是疯子。昨天帝国信使来看我并给我带来了你那装在丝绒盒里的舌头及装在玻璃匣里的蓝眼珠。有了你的舌头和眼睛,你和我,咱们就可以一起来重新编造历史了。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是你能复活,是咱们重又年轻而他们及其他的人却早已长眠于九泉之下。你起来,马克西米利亚诺,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你想要怎样。你希望自己不是生在美泉宫而是生在墨西哥?你希望自己不是在离赖希施塔特公爵咽气的寝宫及拿破仑一世和瓦莱夫斯卡伯爵夫人做爱的房间仅几步远的地方来到人世?告诉我,你宁愿降生在咱们的博尔达别墅的花园里,让凤凰木给你荫凉,让蜂鸟给你喂食,让温带的和风吹着你入睡,是吗?马克西米利亚诺,你希望没有在墨西哥被枪杀,而是公正又开明地统治着一个永世太平的繁荣大国,像白胡子家长似的终老,死后受到你的土人——那些咱们自己创造出来而后又使之成为忘恩负义之徒(是那么忘恩负义,马克斯,在你变成俘虏、遭到上帝的遗弃、被华雷斯判处死刑以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哪怕是一个人,你听我说,马克西米利亚诺,没有一个人到关你的牢房里去看你、去给你送只鸡,没有一个人脖子上挂上一串仙人掌膝行到教堂里去祈求瓜达卢佩女神拯救你、拯救帝国)的所有墨西哥土人——的崇敬,是吗?来,马克西米利亚诺,咱们来重新安排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