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的我军士兵的尸体,于是我就试着看能不能把小樱桃核吐进那尸体的嘴里。从野樱桃树上,我看见有几个法国鬼子企图跳过摞得跟河岸边的墙头差不多一样高的尸堆翻墙逃跑,我看见他们翻过了墙头,但在墙外却被我们的人像宰小鸡似的用刺刀给挑了。从灌木丛里,我看见我们的人用刺刀捅了一个法国兵的脖子,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我还看见,作为报复,一个法国鬼子刺穿了我们的人的膀胱,结果滋出来的是尿。从刺桐树上,我看见一个法国佬和一个墨西哥兵短兵相接,最后搂在一起,各自将匕首刺进对方的后背,结果就这样像一对相亲相爱的恋人似的拥抱着倒地而死。我记得那个见多识广的上尉说过,好多法国兵,由于长久见不到女人,只好相互之间自行解决问题,当官的假装不知道,他们不在乎部下在那种情况下变得不那么像男人,只要在对付我们的时候能有男子汉的气概就行啦,也就是说,恢复本来面目,变成恶魔,变成畜生。在剩下的十五个法国鬼子里,有一个被刺刀捅死,还剩下十四个。剩下的十四个中,有一个被匕首扎死,还剩下十三个。在人背时的时候,十三是个不祥的数字,所以十三个人里面只活下来了三四个,还被我们的人给捉住了。其他的人全都留在那儿了,留在了卡马隆。我是说,全死了。我一直等到事情过去、等到天黑,于是才闭起了眼睛,不过我可没有睡觉,因为我即使闭着眼睛也是不会睡着的。好啦,先生们,让我给你们看看我这包里的东西。这是樱桃核儿,真正来自卡马隆战场的樱桃核儿,先生们,我爬到野樱桃树上去观察法国鬼子怎么被打死的时候亲手摘下的樱桃留下来的核儿。这是蜂鸟毛,真正来自卡马隆战场的蜂鸟毛,先生们,我亲手收集来的那只被法国兵的子弹打死的可怜的蜂鸟的羽毛。这是刺桐花,真正来自卡马隆战场的刺桐花,先生们,我躲在刺桐树上看我们的人如何杀法国鬼子的时候亲手揪下来的刺桐花。这一仗过后,我对诸位说过了,我没能弄到军帽和裹腿、没能弄到蓝色的上衣和茜草红的裤子,不仅仅是因为我不喜欢军帽、裹腿、上衣和裤子,还因为,等我们的人走了以后,我悄没声息地走近庄园院,尸体全都被剥得精光,那些混蛋把他们的衣服全都给剥走了,不仅这样,先生们,还搜光了法国兵的钱财、戒指、银链和金牙,那些法国兵已经没有兵样儿了,跟普通人一个样,赤条条的,热也好、冷也好,全都不在乎啦,而且已经开始腐烂、开始发臭,那些可怜的家伙。我连踢带打轰跑了野狗和耗子。这张耗子皮,先生们,真正是从卡马隆战场上的一只耗子身上剥下来的。就在那战场上的尸体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