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可为,而切礼仪习俗也就抛之脑后。
像任何求爱人样,他心想博取对方欢心,惟恐不能达到目。他努力在衣服穿着细微末节上变换花样,好让自己焕发出青春。他戴宝石,洒香水,每天好几次在梳洗打扮方面大用功夫,然后盛装艳服,怀着兴奋而紧张心情坐到桌旁就餐。在把他迷住这个翩翩美少年面前,他为自己衰老而厌恨;看到自己花白头发和尖削面容,他不免自惭形秽。这就促使他千方百计打扮自己,使自己恢复青春。他常去饭店理发室。
他披着理发围巾,靠在椅上,让喋喋不休理发师修剪着,梳理着。他用惆怅眼光端详着自己镜子里面容。
“头发花白,”他歪着嘴说。
“只有点儿,”理发师搭着腔。“这是懒得打扮缘故,所谓不修边幅就是。有地位人难免是这样。不过这副模样儿到底点也不值得赞扬,特别是这些人对世俗偏见是满不在乎。某些人对化妆艺术有成见,如果有人在牙齿方面也装饰番,他们就摇头表示不满。按理说,牙齿上也应当用番功夫。归根到底,个人老还是不老,要看他精神与心理状态如何。头发花白准会给人们造成个假象,而染发以后就会好些,哪怕人们瞧不起染发。像您那种情况,先生,您是完全有权利使您头发恢复本色。您定能允许为您恢复本来面目吧?”
“用什方法呢?”阿申巴赫问。
于是这位健谈理发师用两种水洗起主顾头发来,种颜色深些,种淡些。霎时间,他发色变得像青年时代样乌黑。他把他头发用烫钳卷成道道波纹,然后退后步,仔细审察经过他精心整修头发。
“现在只要再做件事,”理发师说,“那就是把您脸上皮肤稍稍修饰番。”
像每个劳碌不停、永不知足人那样,他兴致勃勃地会儿忙这个,会儿又忙那个。阿申巴赫舒舒服服地靠在椅上,对理发师所干事无法拒绝,相反地,他兴奋地抱着满腔希望。从镜子里,他眼看着自己眉毛弯得更加均匀分明,他眼梢变得长些;在眼睑下稍稍画下后,他眼睛更加炯炯有神。他再看看下面:原来皮肤是棕色、粗糙,现在可变嫩,泛上片鲜艳洋红色。他嘴唇,在分钟前还没有血色,现在可丰满,像草莓颜色那样;在涂上雪花膏和肤色恢复青春以后,面颊上、嘴角边及眼圈旁皱纹消失。当他看到镜子里映出个年轻身影时,心头不禁怦怦乱跳。最后,化妆师认为切都很称心如意,于是他谦卑而有礼貌地感谢他主顾,这种谦恭态度是干这行工作人所特有。“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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