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那得是多大笔钱啊。周育平说,操,很大笔钱啊。
车开到公路上,周育平说不进城,从绕城公路到西郊比较近。周劭谢他。周育平问,仓管员工资真只有八百?周劭说,五年前是千二,现在涨点,加上服务公司满五年,现在月薪是两千。周育平说,那也不高。周劭说,还有出差补贴,们这些仓管员常年都在外面,每天三十块钱,这样个月约莫有三千元,在看仓库人中间,这算高。周育平说,哎,现在叫物流。对,物流,周劭附和点头。这时汽车里温度更低,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发抖。周育平抹把脸问,哥们,你是哪里人,为什要来做仓管员?周劭说,上海人。周育平说不可能啊,你怎可能是上海人,口音也不对。周劭乐,裹着衣服发抖说,怎就不能是上海人呢?周育平说,也对,让你搬箱子,你跟谈世界观,这点挺像上海人。周劭大乐。周育平说,但真没见过上海人做仓管员。
进城时,周劭到商店里买个取暖器。这天晚上汽车开到库区时已经七点多,天全都黑。周劭请周育平到饭馆吃顿饭,到八点钟时,周育平无论如何要回家,周劭从车里抱出纸箱独自往库区走,地上很滑,他把纸箱扛到肩上,另只手拎着取暖器,对着虚空中黄泳说:小伙子算是对得起你。库区里仍只有文志刚办公室亮着灯,直走到库房前面,看到女孩蹲在门口,周劭放下手里东西,拉她起来,发现她手冻得像条冰鱼。
周劭说,你真是疯,今天差点也疯。
库区冬季夜晚有种奇怪声音,隔得很远,像小孩啼哭,但是非常短促。文志刚说这是狐狸,又说这带不可能有狐狸,只有獾。周劭起初觉得这叫声有点瘆人,几次之后也就习惯。
住在仓库里,起夜是个问题。你必须得把这个堆满瓷砖地方当成是客厅,人不能在客厅里小便。有时候,库房深处有股浓烈尿骚味,说明前任仓管员非常邋遢,令人发疯,那是动物气味。幸运是黄泳比较爱干净,小间里更整齐,袜子臭味、毛巾馊味、常年不洗被子散发出抑郁味道,这些几乎是必然伴随仓管员陈年气息概没有。
女孩吃碗泡面,拍拍肚子说,饱饱。周劭问,怎又回来。女孩说,简单,没钱。周劭讲起白天火电厂职校打架事件,女孩说,哎呀,就在网吧里嘛,前前后后都看到,那条街很混乱,在那里上网也被网管欺负,但职校女生他们不敢动,太坏。周劭原以为她就是职校女生,说到这里,方才猜想,她到底是哪里来。虽然她也讲普通话,但n和l音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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