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无聊夜晚,开发区比们贩药日子更无聊。周劭问端木云,是不是想离开开发区,养好伤再走吧。端木云说,倒是想知道,在铁井镇待久,会不会什地方都不想再去。周劭说,咱俩要继续待下去话,到九月,最迟十月,就各自去某个外地仓库,还挺期待这种生活,就把它当免费旅游吧。端木云揶揄道,难道你不是为梅贞而来吗,你让想起《飞越疯人院》。周劭不知道该怎解释,就说,已经和童德胜约好,他会派去北京仓,伟大首都,故都秋,还从来没去过。
第二天端木云回到公司,在货堆后面拦住童飞,说只有个要求。童飞说,你讲。端木云说,让童课长派去重庆仓。童飞说,要得,重庆,是码头,不过去那鬼地方你最好把腿养养好,否则你只能雇个棒棒每天背着你上山下山喽。
七月炎热,事实上对铁井镇来说,这个月气候还算不错,刚刚熬过黄梅季,三伏天还没到来。开发区喜欢用南方打工仔,他们所有人在少年时代都经历过类似高温,没有空调,潮湿,讲不清道不明疾病,都能扛得过去。
就是在这样季节里,铁井镇南边渣土场上出现足球队。
先说渣土场,它面积大约有个足球场那大,南侧是片巨大水潭,最初这里只是片荒地,随着渣土越来越多,逐渐侵占部分水域,向水潭中延伸形成半岛。池塘本身也不是什天然景观,过去几十年挖土形成,农民曾用来养殖鱼虾,早在渣土出现之前它就因为小化工厂污染而告废弃,夏季长满水葫芦。渣土场紧邻片垃圾场,开发区数万人口生活垃圾,周边工厂工业垃圾,全都汇聚在这里,其面积相当于另个足球场。整个区域以低矮围墙环绕,白天,些拾荒人在其中寻寻觅觅,到晚上则没有人迹。
渣土柔软细腻,散发着难以形容气味,有时像花椒,有时像臭鸡蛋,对健康无益。但这年七月,镇上中学把两个生锈铁制球门架子扔在垃圾场,本来它应该被拾荒人迅速切割搬运走,但没过多久,它们被分别放置在渣土场南北两头,中间隔着八九十米距离,并且有人告诫那些拾荒人,谁敢动这球门,定宰他。不久,群二十岁上下小伙子出现在渣土场,他们买个全新足球,在太阳底下狂奔起来。
那个叫猪仔少年棒棒在闲聊中将这件事告诉端木云。他来自重庆农村,十九岁,小学文化程度,即使他干活如此卖力也只能在美仙公司做临时工,因为他实在是个文盲,除扛包什都不会。猪仔这个绰号很贴切,百年前去美国筑路扛包华工就是猪仔,然而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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