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昆赌气说：“你是女
，
是男。女留在妈身边，男走！反正妈对这个老疙瘩也不怎
重视。”
“哪点上不重视你
？”母亲搂抱住小儿子哭。
周蓉笑道：“妈，认为你表态啊！”
秉昆恼道：“要天天看住你，让你想走也走不成！”
母亲虽然
句明确表态话也没说，但下午便已配合女儿拆洗起被褥来，还给女儿二十元钱，意思是让她买些自己需要东西。
儿怎说。”
婶儿说：“要说事它是这样，上级政策很明确，也不是咱们省市级，而是北京那边中央级那种上级规定——多子女家庭，只能有个留城，其他属于‘上山下乡’对象子女，早晚都得走‘上山下乡’这条g,m青年必由之路。所以呢，早走比晚走好，早走不是就早g,m吗？……”
不待她说完，周蓉爽快且无所谓地说：“婶儿，打住。你已经说得够明白，现在就当你面表态，和弟俩，走。”
秉昆也大声说：“姐留城，走！”
周母心烦意乱地说：“你俩争什争啊？还没表态呢，这个妈是什态度就点儿不重要吗？”
晚上，睡在外间屋老疙瘩听到睡在里间屋母亲和姐姐说悄悄话。
母亲说：“妈当然也舍不得你走。可是呢，你弟他哪方面都不如你和你哥，他从小就缺心眼儿，也不懂人情世故，根筋，他走妈不放心啊！”
姐说：“妈，走没不好情绪。全国统政策，别人家也都是只留个，咱家有什资格例外呢？何况自己也想走，二十多岁个大姑娘，整天在家里晃进晃出，早晚会被笑话。趁现在还没人笑话，何不主动点儿走之呢？至于弟，有男孩子就是立事晚。他立事晚是有原因，别说在妈面前，就是在和哥眼里，也总是把他当成个长不大孩子。凡大小事，家里从没人征求他意见，就是他发表几句看法，咱们也从不认真对待，渐渐他可不就那样呗。”
老疙瘩
“是呀是呀，你俩先别争。这重大事，搁谁家都是当妈意见很重要！你俩究竟谁走、谁留城，娘儿仨好好商量商量，过几天给个准话儿。呢，还得到前趟街去继续动员，就不多待。”婶儿是很识相人，见机行事地边说边站起来。
周蓉紧跟句：“走啊，就算定下。”
“行，行，你说定下那就定下吧。唉，谁愿意做这种背后挨骂工作啊！”婶儿说此话时，只脚已在门外。
母亲流泪，看看女儿，看看小儿子，却说：“她也确实是没法子。”
周蓉瞪着弟弟说：“你是老疙瘩，是当姐，必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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