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丈这话,醒言还是有些莫名其妙;昨天下午鄱阳湖上那番凶异景象,太过惊世骇俗;后来又紧接着遭儿“惊艳”,他也被震得七晕八素,此刻对自己在那天变之前所作所为,实在已是糊里糊涂。
见醒言还是怔仲,那老丈却也不多加解释,只是说道:
“老夫闻得先贤有言,‘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小哥这几日作为,正是那天大‘无心为善’之举!”
听得此言,绑架过上官,直心怀鬼胎少年却是心中跳,正待说话,却见那老丈已是兴致勃勃接着说道:
“惩强扶弱,不求己报,正是辈大好男儿所为!痛快!可浮大白!”
只是小哥却有所不知,你二人,其实是神交已久!”
“哦?!可和老人家似乎从未谋面啊?”
听得老丈之言,醒言努力回想,但无论怎冥思苦想,却也全然想不起自己啥时和这老丈相交相识。正满心糊涂时,那老者又乐呵呵说道:
“对,小老弟也不必口个老人家。如不见外,叫声‘老哥’便可。”
“其实们相识,也只是昨日之事,小哥应不会这快便忘吧?”
说罢,老丈仰脖,骨嘟几声杯烈酒就到肚里。咂咂嘴,他又说道:
“想昨日之事,便是痛快!老汉还想不到小哥作得手好诗,想那句‘醉倚周郎台上月,清笛声送洞龙眠’,妙!畅快!真个是淋漓尽致,又可浮大白!”
话音未落,这矍铄老丈接连仰脖,又是两杯烈酒下肚。不知是否酒喝多,这老丈现在话也有些多起来:
“两位却不知,老夫向来都是疾恶如仇,最看不得好人遭罪,恶人逍遥!唔……好个‘清笛声送洞龙眠’!便看在此诗份上,老夫今日也要给小哥送上份小礼!”
说到这里,这位意兴豪侠老头儿显已有七八分醉意,满脸通红,端是憨态可掬。也不待醒言父子搭话,他
“昨日?”
饶是醒言平时机灵,此刻却颇为踌躇,心中竭力思忖,将昨天经历所有事都在心中梳理遍:
“昨个上午,在鄱阳县平安客栈中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昨天中午,去那南矶岛上水中居吃鲥鱼——难不成他当时也在那儿吃鲥鱼?可是当时那间轩厅之中人也不多,要是真见这老丈自己是绝对不会忘掉;或者是下午?昨个下午那场事体真是惊心动魄,自己辈子都忘不;难道这老丈是那艘画船上位游客?可似乎也没啥印象……这位老丈究竟是什人?”
见他困惑,那老者呵然笑,说道:
“小哥处事机敏,这记性却不甚佳。昨天在那鄱阳湖上,蒙小哥替宣扬当年事迹,临又赠诗首,怎这快就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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