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说到这儿,醉醺醺老汉舌头又打结:
“那谱儿,、应该也带吧?小哥且稍等,待慢慢取来!”
于是醒言又见那老头儿瞑目阵嗫嚅,然后又神情得意从袖口中掏出物。等他掏出,醒言定睛瞧,见那物正是本古丝绢书。这书深水蓝色封皮,衬着海草龙纹底子,封面雪白题额上,赫然写着三个黑色篆书大字:
“哈哈!看来老夫记性还不差,临走时也没忘记带上两件拿得出手礼物——这真是个好习惯啊!喏,这管石笛便即赠与小哥,正应那‘清笛声送洞龙眠’!哈哈~妙哉!”
这老头儿自说自赞间,已从袍袖里掏出管玉笛来,不由分说就胡乱塞过来。醒言见他已经半醉,怕和他推让间把这玉笛摔碎,也只好顺着老丈意思把那玉笛接过来握紧手中。
见醒言收下,那老头儿甚是高兴,有些口齿不清说道:
“好!正……辈男……儿,正不应效那小女子惺惺作态!”
闻听这话,醒言本已到嘴边推辞话儿只好又缩回去,只顾在那儿瞧着笛子傻笑。他手中现在拿这管玉笛,由玲珑玉石制成,婉转圆润,彷佛天然形成;笛身淡碧,内中隐有雪色纹翳,恰如那春山翠谷中浮动着几缕乳色云霓。在笛末校音孔洞中,系着绺梅花缨络,丝色嫣红,随风飘逸,与那晶润淡然管身互为映衬,正显得相得益彰。
便起身,口齿含糊说道:
“等等,待看看这袖中带什物事。”
可能这老丈出来时颇为仓促,这会儿在宽大袍袖中阵掏摸,却是半晌无功,当下那张醉脸便更加赤红。
见此情形醒言便说道:
“其实老人家也不必客气,小子这正是无功不受禄!说实话也不知这……”
而在玉笛吹孔上方,又用古朴文鼎大篆镂着两个字:
“神雪”。
这俩古篆遒劲幽雅,正似那画龙点睛之笔,顿时便让这玉笛古意蕴藉。
正当醒言痴瞧手中玉笛之时,那半醉老头儿却突然拍脑袋,叫道:
“瞧这脑子,真有些糊涂!恐怕真是有那二分醉……今天送笛,算是赠人以鱼,但却为何不索性授人以渔?光有笛,没谱儿哪行!等等,那谱儿……”
正待谦让,却见那老头儿摆手,喷着酒气红着面孔截住话头叫道:
“云中君说话焉有不作数之礼。小哥却不必着忙,待再慢慢找找!”
于是醒言父子二人便见这位褐衣醉老头,闭上双目,口中不住嗫嚅,倒好像往日见到神汉那样叨叨念着咒语。
“哈哈~有!”
正当父子二人疑惑这老头是不是醉得神志恍惚时,那“云中君”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显是得意非常,自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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