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IMF[222]的走狗出谋划策。温达斯特曾参与创建一个名为“朝向美洲的新全球机遇”(TANGO)的特区智囊团,他拥有三十年的客座讲师经历,包括在臭名昭著的美洲学校[223]里做讲师。经常有一群年轻的追随者聚在他的身边,虽然原则上他貌似反对个人崇拜。
显然,长期以来同事们对温达斯特有各种疑虑。从全世界面临困境的经济体那里榨取的金钱量多得惊人,他却出乎意料地不愿意去分一杯羹,这很快引起了别人的猜忌。他要是能参与,肯定会是个安全得力的共犯。单纯以意识形态为动力——除了贪婪以外,不然还能有什么呢?——让他看上去古里古怪,几乎算是危险分子。
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温达斯特被迫接受了一个怪异的妥协办法。任何时候,只要z.府按照IMF的要求廉价变卖一笔资产,他都同意拿取百分之一,或是再后来,等他的影响力更大时直接收购——可他这个嬉皮疯子从来没有去兑现过。一家发电厂转为私营,以很低的价格变现,温达斯特成了隐名合伙人。供应地区水利系统的水源、原住民土地上电力线的便利设施、治疗发达世界闻所未闻的热带疾病的诊所——温达斯特在其中都占了不太多的股份。倘若有一天,出奇地闲来无事时,他应该把资产组合拿出来,瞧瞧自己名下有什么。他会发现自己控制的收益里有油田、冶炼厂、教育系统、航空公司、电网,遍布于世界上新近私有化的各个地方。“没有规模特别大的,”一份机密报告总结说,“但假如所有资产集合在一起,按照策莫罗的选择公理[224],当事人有时会发现自己实际上控制着整个经济体。”
玛克欣突然想到,以同样的想法类推,那么温达斯特必然也伤痛累累,伤疤遍及身上各个部位。在他的宿业券上,加起来大概相当于死了上百次——谁知道呢,说不定有上千次。她应该跟人说吗?厄尼?还是想撮合他俩的伊莲恩?他们肯定会气得跳脚。
真他妈的吓人。这是怎么发生的呢,这个人怎么会从最低级的步兵,变成前两天晚上跟她搭讪的那个受虐狂呢?这是一份文本文件,没有图片,不过玛克欣不知怎的能看见彼时的温达斯特:一个干净清爽的孩子,留着短发,穿斜纹布裤子和扣角领衬衫,一周只用刮一次胡子,跟着一群神气活现的年轻人满世界跑,拥进第三世界各地的城镇里,在古老的殖民地里堆满办公用的复印机和咖啡机,通宵开夜车,复印为彻底毁灭目标国、用自由市场幻想来取代它们的装订整齐的计划书。“早上九点钟前每个人的桌上要有一份这个,快点,快点![225]”在这群大多来自东海岸的乳臭未干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