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去阿姆斯特丹大道上的希巴纳怎么样?我是说,你还是有可能被人下药后绑架,但那里的咖啡总比市中心的要好。”
“给你五分钟
说它成了无数部路人剧,每一部都充满了神秘,比白天的高气压表所能承受的还要更紧张、更刺激。世事万物都变了。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新气味,汽车的噪声液化成水汽,街道投影在城市公交的窗玻璃上,使公交车内充斥着无法辨认的3—D图像,犹如平面莫名其妙地变得立体。粗鲁的普通曼哈顿傻蛋挤在人行道上赶路,他们似乎也沾染上了某种深度,某种意图——他们微笑着,他们放缓脚步,就算是耳朵贴着手机的人也更像是在对着对方唱歌,而不是东拉西扯。还看见有人捧着盆栽在雨里散步。哪怕是雨伞与雨伞之间最轻微的触碰也可能挑起性欲。
“你是说,假如碰见了那把适合你的雨伞。”海蒂有一回想搞明白。
“挑剔的海蒂,任何雨伞都行,有什么关系?”
“木鱼脑袋的玛克西,要是泰迪·邦迪[212]怎么办?”
今天晚上,事态实际上就像那样发展着。玛克欣在一个脚手架下面等着一阵如注的,bao雨过去,此时,她感觉到有个男人在她旁边。雨伞间的触碰。夜幕中的陌生人在交谈——不对,慢着,还有其他情况。
“晚上好,塔诺女士。”他递过来一张名片,跟昨晚厄尼给她的那张一模一样。而这张她没有去接。“没事的,没有GPS芯片之类的东西。”
我的天。他那操蛋的声音,跟答录机上陌生推销电话里的声音一般洪亮,充满了做作与虚假。她斜眼瞥了他一下。他大概五十岁出头,脚穿午夜的深棕色鞋子,伊莲恩管这叫考究,身着高聚酯纤维含量的风衣,正是从小学起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警告她要远离的那种人。所以她想当然地脱口而出:
“已经有一张了。这就是你本人啊,尼古拉斯·温达斯特,我相信你没有带联邦工作证或逮捕令之类的吧?我只是做个小心本分的公民,懂吗?尽我所能打击犯罪而已。”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言多必失啊?怪不得,边缘型人格协会那群人总盯着她不放,他们季节性地跟她追要捐款,这其实是用来检测她多疑症病况的最新指标,她若无视它们,吃亏的是她自己。所以我到底是怎么了呀,她纳闷着,莫非我是爱讨好人的强迫症患者?难不成我真如海蒂常说的那般饥不择食?
此时,只见他迅速打开一个口袋大小的皮制物件,随后又很快地合上,没准儿是一张好市多的会员卡,随便什么东西都有可能。“你瞧,你真的可以帮上我们的忙。如果你不介意来一趟联邦大楼,花不了——”
“你他妈的脑子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