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一下,你那是红酒鉴赏家的说话调调啊。”
“哎呀……”
不管怎么说,康克林把其他气味过滤后,便进入了曾经缭绕在尸体周围的核心气味群,从他们的专业角度来看,这些气味依然存在,现在之所以难以辨别,乃是因为法庭取证嗅辨师喜欢称为遗容面模的东西,也就是说,尸体腐烂时散发出的吲哚会盖住
检员、许可证签署人、*诈的管理员,而那些人早已跑得远远的,就巴望着诉讼时效一过发一场大洪水。嘎吱作响的底架、20世纪初的桁架结构和支撑系统,还有形形色色的动物,老鼠可能是其中最不劳人操心的了。室内唯一的光亮是从泳池的防水观测窗照进来的,每扇观测窗都镶嵌在独立的观景隔间里,像极了拱廊里的西洋景。据早年的一本地产宣传册上说,“游泳艺术爱好者不必亲自潜入水底,就能获得关于人类形体不受重力限制的极具启发性的视角”。从泳池上方照进来的阳光经过水和观测窗的折射,等照到下面的漆黑平面上时,就显现出一种怪异罕见的蓝绿色。
警方是在这些小隔间中的一间发现莱斯特的尸体支在那儿,仿佛在凝视着泳池。起初留意到的是一个来游泳的人,等那人再游两三圈回来定睛一看,哎妈呀,吓死了。据报纸上的报道称,一把刀片被用力地捅进了莱斯特的头颅里,显然不是徒手捅的,因为还有些微浓烈的气味从莱斯特的前额溢出来。刀把不见了,说明用的是弹簧推动的弹道刀片,这种刀片在美国从1986年起就被列为非法,不过据说它是俄罗斯特种部队的标配。《邮报》偏爱报道这类故事,于它而言,冷战依旧能释放出柔和的怀旧光辉,于是人们开始尖叫,克格勃暗杀小组在城里四处猖獗之类的故事能连载大半个星期。
玛克欣一见新闻标题《上弹道!》,就拨通了罗基·斯拉杰亚特的电话。“你在特种部队的哥们伊戈尔·达什科夫,他会不会碰巧知道些什么?”
“已经问过他了。他说那种刀片纯属都市神话,他在特种部队待了一辈子也从来没瞧见过一把。”
“我不是问这个,不过——”
“嘿。不能排除是俄罗斯人干的。另外……”
没错,也不能排除有人故意设局,让它看上去像是俄罗斯人干的。
与此同时,这里的犯罪现场被人仔细地翻腾过。到处都是黄色胶带、粉笔标记,还有丢弃的塑料证物袋、烟屁股和快餐包装盒。穿过一层背景薄雾,包括警察用的须后水、香烟烟雾、邻近酒馆飘来的胃部气味、犯罪实验室的溶剂、指纹粉、鲁米诺——
“慢着,你能闻出鲁米诺来?按理说它不是没有气味的吗?”
“不是,闻到了铅笔屑、木槿、二号柴油、蛋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