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视着玛克欣的眼睛,然后点了点头。“前天她让我把钱捎给你时,说起最后一次见他的情景,有人在监视,直升机在头顶盘旋,电话挂断了,信用卡被冻结了,她说她真的以为他俩又成了战友。也许她只是想当一个称职的间谍遗孀吧。不过我还是吻了她。”
换玛克欣点头了。
“我在韦韦特南戈长大,那里也是我和温达斯特相识的地方,花不到一天的旅程就能抵达一排洞穴,我们那里的大伙儿都认为它们是通往西瓦尔巴的路径。早期的基督教传教士以为地狱的故事能吓倒我们,可是我们已经有西瓦尔巴了,它的字面意思是‘恐怖之地’。那里有一片尤其恐怖的球场。球有这些个……刀片在上面,所以比赛真的会闹出人命来。西瓦尔巴曾经是——现在是——地表下面的一个庞大的城邦,由十二位死神统治着。每一位死神都有他自己的军队,由死不瞑目的亡者组成,他们在地球表面游荡,把痛苦与折磨带给世人。里奥斯·蒙特和他发动的种族大屠杀……跟这没有本质的区别。
“温达斯特所在的部队一到那个地区,他就听说了西瓦尔巴的故事。一开始,他以为又是一起玩弄外国佬的恶作剧,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我觉得他开始相信,甚至比我还要相信,反正是相信在他脚底下很遥远的某个地方
转去,我俩都没什么胃口,就吃了一点点沙拉,尽量不去在意坐在远处一个包厢里的劳伦斯·萨默斯,她倒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觉得像是在参加什么面试。”
“你们俩聊的话题,当然就是……”
“真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丈夫。以前我认识的他,她肯定认不出来,当年的他只是一个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惹上了多大麻烦的小屁孩。”
“等到她出现在他面前……”
“说不定他已不需要太多的帮助。”
真是典型的纽约谈话啊,你在用午餐,然后聊到在其他地方用午餐。“这么说来你们两位女士聊得挺愉快。”
“不好说,快结束时多蒂说了句奇怪的话。你听说过古代玛雅人,还有他们玩的那种游戏吗?就是足球的一种早期形式。”
“大概是,”玛克欣隐约记得,“……篮圈是竖直的,犯规的概率非常大,有一些还特别明目张胆,经常会闹出人命?”
“我们当时在外面想叫一辆出租车,多蒂突然冒出来一句,‘最应该恐惧的敌人跟电视上的玛雅篮球赛一样安静。’我礼貌地指出来,玛雅时代并没有电视机,她笑了笑,犹如接过你抛来的正确的话引子的精神导师。‘你可以想象那会有多安静了。’接着她钻进了一辆我先前没看到开来的出租车里,就不见了踪影。”
“你觉得她就是那么谈论……”哦,往下说啊,“他的灵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