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带来人世间男女自然能胜任父母角色,这实在是很天真幻想。
母亲在怀十个月中,已差不多做足为人母亲心理准备;而父亲,他或许直至今日仍未意识到身为父亲重量。在记忆中,父亲爱像爱个玩具,兴致来就抓过去说几句话,兴致走便径自逍遥去,把搁在后头。升小学四年级那年,有回父亲结束午睡,他那天心情不错,叫过去陪他聊天。第句话就问:“你现在在二年级几班啊?”瞪大眼,像有枚锤子掉入心最深处,没好气地告诉他:“升四年级。”
父亲之所以生子,纯粹是出于社会规范,个男子到三十岁理应有个孩子,于是有与弟弟。可是他始终没有想过,“父亲”两个字不过是个骨架,要想方设法填入血肉,甚至赋予精魄,这个角色才能活过来。是以,父亲之于人生,存在,但也不存在。他虽到场,可是永远不参与讨论,只是双手抱胸,悠闲地等着母亲把们加工成干净懂事小孩,唯有如此,他方有可能跟们说上段话,共度段时光。
母亲说,父亲是“成婚单身贵族”,这个譬喻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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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活像个单亲妈妈,人经手与弟弟大小杂事。难能可贵是,她做得非常理想。
母亲童年很短,教育又匮乏,成婚之后,她不用汲汲营营于挣钱,有余裕,就带两个儿女去书店转转。母亲会先挑本书,凝神读起来,她陷进去,那就完,至少三十分钟起跳,和弟弟只得在茫茫书海中,拣选两个可以共度半小时对象。
和弟弟开始挑是图画书,文字很少,图片很多,两个三四岁小孩起看,起天马行空地讨论。母亲有时会放下手上书,走过来为们念上段,念时候她指尖会跟着字走。个字出现五次、十次、更多次,有天你发现自己懂它。母亲很少停在个字上,严肃地告诉们:这个字是“小”,那个字是“大”。没有,她只是为们讲故事,没有强迫,也不计较们今天学什,她只是为们讲些有趣故事。
偶尔读到半,书店要打烊,和弟弟就央求母亲让们买下手上正在阅读书。母亲魔法便开始,她会把那本书接过去,用种鉴赏珍品眼光细心打量,沉吟半晌,很正经地问们:“你们很确定,要带这本书回家?”待和弟弟点头,她会不厌其烦地再问次:“你们非常确定,带这本书回家,你们真会读?”这时,和弟弟多少会面露犹豫,把那本书取过来,模仿母亲,以鉴赏珍品心态细心打量。有时们会放弃,说这本书没那重要,有时们会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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