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试人听说他会弹钢琴,就让他随便挑首曲子弹奏,不定非要弹《红灯记》,西洋曲子也行。这样他总算谋到个职业。
父亲走,全家人生活没有着落。面对此情此景,觉得家里再不能乱。因当时只请几天假,很快就要赶回敦煌,就把自己工作以来攒下全部存款交给弟弟,共两百多元,并承诺以后会每月给家里汇款。临走还嘱咐弟弟们定要好好照顾母亲,要相信党,最后终会弄清楚,父亲绝对不是“反动学术权威”,定要耐心等待,不要到单位去闹,闹是没有用。为什这样坚信?因为自己戴过红领巾,入过共青团。高中时老师同学曾动员过入党,坚持不入,原因是内心对**党太崇敬。小时候看过吴运铎《把切献给党》,非常感动,直坚信“**党员都是特殊材料做成”,觉得自己根本不够格。“**党”这三个字在心里是何其神圣,所以坚信父亲定会平反昭雪。
没想到,这等就是十年。
其实当时申请回家料理后事事情并不是很顺利,研究所也有人主张不让回家。说必须要回去,因为家里还有个老母亲,在那种情况下母亲受打击最大。然而,从上海回到研究所,就有人在会上说是“资产阶级孝子贤孙”,回去“为反g,m吊孝”。批人不讲道理,当然据理力争,说因为父亲死,母亲没有人管,两个弟弟又都没有工作。说时候异常冷静,没有掉滴眼泪。那时,再有委屈只能自己默默地忍受,有眼泪也只能个人躲在被窝里偷偷地掉。
整夜睡不着,从此以后要代替父亲养活全家人。
回到敦煌后,就每月给上海家里寄钱。那时刚刚和老彭结婚,但是还没有孩子,每个月拿到工资就给家里寄去60元,自己留15元生活费。父亲留有遗言,他让两个弟弟好好照顾母亲。可是他们当时连工作都找不到,根本没有能力照顾家里。几次梦见父亲在梦里说要跟划清界限,但是对于生养母亲,怎可以不管。加上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所以宁可自己苦点,也要坚持给家里多寄些钱。尽管后来有孩子,生活也比较拮据,两个弟弟又先后有工作和收入,叫不要再给家里寄钱,但觉得还是该寄。直到1998年母亲去世,始终没有放下这个家。为什?因为不在母亲跟前,照顾不家里,只能以这样方式尽点义务,以这样方式尽点孝心。
当时,敦煌文物研究所跟全国样,也在搞运动。研究所不少前辈也正面临着同样处境。首当其冲就是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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