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早就在什么地方有个孩子了吧,所以才不想再要一个。”
西蒙笑了,看她用拖把拖脚下那块地板,第无数次纳闷西塞尔·托这副小身板怎么能生出那么魁梧的后代。那个罗斯玛丽的婴儿。他收起文件。沃兰案的调查被搁置了。桑内尔桥附近那些公寓的住户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有新证人出现。在他们找到此案属于刑事犯罪的证据之前,案子的优先级必须降低,头儿这样告诉西蒙,叮嘱他好好利用这几天润色两宗已破凶案的报告,公诉人为这两份报告把他们批得体无完肤,说它们“短得不像样子”。她并没找到任何明显的纰漏,只觉得报告里缺少“翔实的细节”。
西蒙关掉电脑,披上夹克,走向门口。夏天还没结束,这意味着很多员工即使没休假也三点钟就下班了,陈旧的隔间散发着胶水的气味,在弥漫着这股气味的开放式办公区,他只听见零星的键盘敲击声。他在一个格子间里瞥见了卡丽。她把两只脚翘在桌上,读着一本书。他探出脑袋。
“晚上没跟朋友约饭?”
她啪的一声合上书,跟条件反射似的,然后抬头望着他,目光中夹杂着烦躁和心虚。他瞟了一眼书名:《公司法》。他知道她完全清楚自己不必为工作时间看书而内疚,因为没人给她布置任何工作。凶案处就是这样,没有谋
d品的冲击。所以他为什么要……
少年揭下小臂上一个针眼的结痂,就在那一刻,戈斯吕突然意识到他身上所有的针眼都结了痂,无一例外。他没有新的针眼了。他戒了。所以他才想让人把他锁起来。他出现了戒断反应,很清楚自己会对d品来者不拒,无论是什么d品。
“来吧。”戈斯吕说。
“抬抬腿好吗,西蒙?”
西蒙抬起头。那个上了年纪的清洁女工矮小佝偻,几乎够不到清洁推车高处的东西。从西蒙二十世纪进警局那会儿,她就在总署干活了。她很有主见,总管自己叫清洁“女士”——也坚持这样称呼她的同事,无论他们是男是女。
“你好呀,西塞尔,又到点了吗?”西蒙看看表。四点刚过。到了挪威法定的下班时间。实际上,挪威劳动法明文规定,为了国王和国家,大家必须到点就下班。他以前从不遵守下班时间,但那是以前。现在有艾尔莎在家等他,她会提前几小时就开始准备晚餐,然后,在他回家之后,她会装作晚餐是自己在仓促中胡乱凑合做的,希望他不会注意到一片狼藉的厨房、洒得到处都是的汤汁这类代表她视力进一步恶化的迹象。
“咱们好久没有一块儿抽烟了,西蒙。”
“我现在改吸口含烟了。”
“肯定是你那个小娇妻让你戒的吧。你们还没要孩子呢?”
“你还没退休呢,西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