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挠挠头,“其实还真没有好说辞,来之前是这想,太后面子不能驳回,来求见陛下,随便
东海王又笑下,没有接话,说道:“今天上午接到封信,陛下肯定猜不到是谁写来。”
“你既然说朕‘猜不到’,那这封信十有八九是从宫里来,太后还是皇后?”
“是太后。”东海王躬身道,皇帝就像是即将入场比武高手,气势外露,随时都准备做出反击,东海王只能甘拜下风,“慈宁太后拜托件事,要劝陛下回京,过个年就好,年后随陛下去哪都行。”
韩孺子沉吟片刻,“这是大臣新招。”
“嗯……倒也未必,思子心切,慈宁太后应该是真心希望陛下回京。”
回信,对其它书信概不回,亲笔写下四个大字,贴在大门上——公门无私,字迹被泼墨,他就安排工匠刻块木匾。
瞿子晰身为右巡御史,没法参与读书人之间争斗,皇帝这方“大将”是康自矫,他没有被派回京城当官,仍然留在皇帝身边充当顾问,白天与到访读书人当场争辩,晚上奋笔疾书,继续为自己辩护。
康自矫很聪明,不以强权压人,擅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方说皇帝逾越规矩,他就问大臣规矩在哪里?对方说皇帝劳民伤财,他就问劳谁民、伤谁财?对方说天下纷扰,皇帝要负最大责任,他就说皇帝当然负责,所以才要频繁下达圣旨……
这是场没有输赢战斗,谁也说服不谁,但是越来越多人开始相信,无论对错,皇帝都不会改变主意。
韩孺子要就是这种效果,接下来,他要等大臣出新招。
“太后是真心,但是真心会被假意所利用。”韩孺子指着桌上奏章,“你觉得乱吗?这是两个月来最准时次,数量也最多。你来之前,朕就在想,大臣此番服软是为什?”
东海王不愿与皇帝直接争辩,苦笑道:“这说,连也被利用。”
韩孺子微笑,“既然来,就说说吧,你要怎劝服朕回京?”
“有自知之明,陛下肯定不会同意,又何必多费口舌?”
“你今日说辞没准就是大臣们以后说辞,即使朕不接受,也可以提前有所防范。”
离新年还有半个月,这天午时过后不久,东海王求见。
东海王直小心地置身事外,拒见外人,连信都很少写,只在被皇帝问到时候才给些不痛不痒建议。
韩孺子刚用过午膳,正站在桌子旁边发呆,桌上公文摆得乱七八糟。
东海王进来之后笑道:“岂有此理,连陛下身边人也懈怠,桌上这乱也不好好收拾下。”
韩孺子转过身,“何必呢?这就是真实现状,无需粉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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