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附和道,一面继续揣摩着他那张神色暧昧的脸,试图挖掘出他的心思,“但问题就是这个诅咒太灵验了,毫无破绽。这我还是头一回碰到。”
听了我的意见,他皱了几分钟眉,然后把车停住了。“咱们得在这儿下车,剩下来的路不好开。”——尽管刚才的路也一样,“不管怎么说,诅咒这东西确实是有的。人世间就是会有些事让咱们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们迈开步子时他又皱起眉,然后想出了一个他喜欢的字眼。“不可预知。”他下结语道。
我没反驳。
他领头走上崖径,自行停在了灌木被拔起的地方——这个细节我其实没提。他弯身俯视柯林森的尸体,又从上到下扫视着
“他们到雷诺结婚回来以后,柯林森找过我。哈尔顿那伙人的审判他们还得候传,而在这个空当里,他就想带这个女孩子找个安静的地方休养。她还昏昏沉沉的呢。你知道欧文·菲茨斯蒂芬吧?”
“去年来这儿待过一阵子的大作家吗?嗯哼,我知道。”
“唔,就是他推荐这个地方的。”
“我知道,老爸提过。可是他们干吗用假名?”
“躲开媒体,另外,可能也是想避开现在这种事情吧。”
“是名人吗?”
“你听过旧金山大庙那件里斯的命案吗?”
“嗯,报上看过。”
“卡特太太是案子里的加布丽埃尔·莱格特,卡特是埃里克·柯林森。”
“啧,啧,啧。”他回应道。
他稍稍皱眉,问道:“你是说他们估计过可能有眼下这种情况?”
“呃,虽然说事后聪明总是很容易,不过以前她扯进去的两个糊涂案子我们也都没解开。如果前因都没弄明白的话,又怎么预见后果呢?他们隐居的事我本来不太赞成,因为原先加布丽埃尔身上的谜团——如果真有的话——还没水落石出,可是柯林森执意要走。我跟他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怪事都要打电报给我。结果他还真打了。”
罗力点了三四次头,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自己跌下去的?”
“他要我过来,那么一定出了事。再说,既然他太太身边发生过那么多事,我很难相信这次会是意外。”
“还有个诅咒呢。”他说。
“她父亲和继母都是在命案前两个星期被杀死的。”
“啧,啧,啧,”他说,“这伙人到底怎么了?”
“家族诅咒。”
“当真?”
我不知道他这句问话有多认真,但他看上去挺严肃的。我还没摸透他的路数,不过不管他是不是爱装傻,他终究是克萨达的驻地副警长,而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有权知道事实。一路颠簸经过坑坑洼洼的小路时,我就把来龙去脉说给他听了——从一九一三年的巴黎到两个小时前的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