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事实上,直到这件事发生,我对他的了解都是通过他的作品。虽然在杂志上与他有过交锋,不过并无实质来往,对他的生活知之甚少。手上仅有的详细资料还是通过一名姓本田的朋友获得的。况且,在此直接写下从本田处多次询问得来的事实似乎也不妥,而是应当依照事件的发展顺序,从我被卷入这桩怪事的最初开始下笔,才是最自然的。
那是去年秋天十月中旬的事。一天,心血来潮的我想观赏古佛像,于是便来到上野的帝室博物馆。我蹑手蹑脚地在昏暗空旷的展览室观赏,室内宽敞而杳无人迹,稍有响动即引起可怕的回音,害我连喉咙不适也不敢随意咳嗽。展览室内一个人也没有,我不禁思虑起博物馆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受欢迎。陈列柜上巨大的玻璃闪着寒光,铺着亚麻油布的地板上没有一颗尘埃,天花板像佛寺正殿一样被挑得高高的,这栋建筑仿佛位于水底般,寂静而森严。
正当我站在某室陈列柜前,忘我地欣赏古意盎然的木雕菩萨像那梦幻般的性感曲线时,背后传来踮起脚走路的轻微脚步声与窸窸窣窣的丝绸摩擦声。
有人正在靠近,我背上的寒毛不自觉地竖了起来,直盯着玻璃上映出的人影,只见一名身穿黄八丈花样袷衣、梳着高雅圆髻的女性站在我背后,那影像正好与陈列柜里的菩萨重叠,她也正专心注视着我正在欣赏的菩萨像。
说来惭愧,当时我佯装欣赏佛像,其实不时偷偷观察这位女性。她是那样引人遐想,有一张白净的脸庞,我从未见过如此温润的白,这世间若真有人鱼存在,想必人鱼的肌肤就像这位女性般珠圆玉润吧!她的脸形是古典美女的瓜子脸,无论眉毛、鼻子、嘴巴还是脖颈,一切的线条看来都是那般纤细柔软、弱不禁风,就像古代小说家笔下虚幻的圣女,稍一碰触便消失无踪。即便现在,我依然忘不了她那纤长睫毛下梦幻般的迷蒙眼神。
究竟是谁先开口的,如今已不记得了,大概是我借故先开口的吧!关于这边的展示品,我和她寥寥交换了几句心得,并借此机会同她一起绕博物馆一圈,接着又从上野的山内一同走到山下。在这段不算短的时间里,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许多。聊过这么多之后,我越发觉得她的美风情万种。特别是她笑的时候,那种不胜娇羞又柔弱不堪的姿态,让我仿佛见到了古老油画里的圣女像,也让我联想到蒙娜丽莎神秘的微笑,我不由得沉溺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官享受之中。她的犬齿又白又大,笑的时候,唇缘碰在那对犬齿上,形成一道谜样的曲线。她的右颊上点缀着一颗大黑痣,两相呼应,绽放出一种无以名状、既温柔又惹人怜爱的表情。
倘若当时没发现她脖颈上点点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