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人?”我惊叫起来。
“是啊,肯定不会像肯辛顿的酒店那么漂亮,但至少会让你听起来很亲切。”
“太棒了!”
旅馆距离图书馆大约20分钟——事实上,我也只能清醒这么长时间了。虽然肖恩一路上播放乔治亚乡村音乐,但我还是昏昏欲睡。到达旅馆时,肖恩提出请我吃顿晚餐,我拒绝了。
“我实在走不动了。要不明天请我吃早餐怎样?”
美国之旅已经走了一半!
然后该怎么办呢?
我回头看看刚才的书架,突然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切·格瓦拉的旅程改变了他的人生,让他决定拿起武器,解放南美。我呢?我该做些什么呢?
我要搬到洛杉矶?
毫无道理,我甚至都没去过洛杉矶,为什么竟然想到要在洛杉矶定居呢?
“没问题,但我们得7点钟就吃。行吗?”
“好。要是我到时候没醒,你就来砸门!”
虽然已经筋疲力尽了,但我还是坐在沙发上,回想起了今天在图书馆想到的事。不知不觉间,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肖恩带我去吃了早餐。吃完鸡蛋、培根肉、蛋糕和咖啡之后,他答应带我去见市长的儿子乔。如果实在见不着市长,见见他儿子也不错——我暗想。
乔在特立尼达历史博物馆工作,他就像是个特立尼达信息中枢,好像知道关于这座城市的一切,包括它的地理史、政治史、采矿史,19世纪的移民史……但乔很清楚,我真正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但为什么不呢?为什么要回伦敦呢?那儿有什么?除了无聊和平庸,那儿什么都没有!
在洛杉矶,我可以有机会重新开始,我可以利用自己旅途中的这些经历来过一种全新的生活。我想要改变人们的生活,哪怕只是一点点改变。我想写一本关于我这次旅行的书。我想为大众制造一些有意义的娱乐。我想给人们带来微笑,让他们有一种目标感。我一直都感觉自己是一个被禁锢在钢筋水泥里的灵魂,但我一直渴望自由。我想通过电视和写作来激励人们寻找生命的意义,至少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我一直都想这么做,说不定我可以在洛杉矶实现这个愿望。
联想到刚才约翰说的话,我突然意识到其实每个人都有一种欲望,都想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去创造一种伟大。现在就是我的机会。
种子已经被播下。我第一次看到了一线曙光。我还不清楚自己未来会有怎样的变化,但我可以确定自己会有所改变。
“莱奥,”我转头一看,肖恩正一边扶着眼镜,一边向我走来,“市长不在,我给他的儿子乔留言了,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带你去旁边一家汽车旅馆休息,离这儿不远,是一群伦敦人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