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吧?”我探询般地看着她。
“昨晚,我露宿街头。”
“贵族学校嘛,生活方式特别点也无所谓。”艾利亚老跟我说,“生活不就是为了享受嘛。宁小宇享受感情,我享受花销,有那么些无聊
的人享受学习,说白了,也没什么不同。”
她的话听起来就像黑洞,兹拉兹拉地将我席卷进去。我埋怨似的想,你一个人躺在温床上就罢了,何苦向我传播享乐主义。但我也
“我妈总爱给我买貂皮小背心,叫我天冷的时候穿。可是我觉得它们颜色不好看,所以每次都把它们丢在衣柜里。”白丽添嘴道。
她们的确只是在谈衣服。
听着听着,我的思绪像香奈儿那两个半圆一样交叠,顿悟到,象征手法的使用是多么重要!
当我得意于自己超强的归纳能力之时,苏明理每每恶作剧般地对她们说:“谈钱,谈钱多直白!”
艾利亚缩缩脖子,躲到被窝里听歌去了。
好。”
她说完就兴高采烈地跑去找柯冉了。
这话不无道理。她真的只需要享受现在。我隐约觉得,我们的友谊已然达到了某种极限。我每时每刻必须要向前。实现梦想的道路对我而
言是艰辛的,她永远不能理解。我们的路不一样。她的确是个好朋友,却永远不能成为我的战友。
“真幸福。”一直低头沉默着的苏明理感叹了一句。
久了,我总结出来,苏明理被钱压迫着,我被钱捆绑着,艾利亚被钱供养着,白丽被钱装点着,而宁小宇,则和钱嬉戏着。
宁小宇常常游走于两个极端。有时,她会穿出昂贵得令人咂舌的衣服,冷不丁地又换上些地摊货。我之所以知道那些是地摊货,是因为我
去商业街的时候曾亲眼见过。那时,看着街边绵延几十米的大红大绿的小摊,我心中顿生一种难得的优越感——经过那里时,我总是昂着头
走过的。
但是,宁小宇居然会穿这样的衣服!每当这时,我就会疑心金融风,bao已经席卷而来,一夜之间,刮走了小宇他爸所有的钱财。
这时,白丽停住了手上的汤勺,微侧着头看向苏明理。似笑非笑。一扫而过。
期中考试一结束,大家脑子里紧绷着的弦一下就松开了。成绩公布之前的日子,虽也就是一周左右,但的确是一段奇妙的时光。
学习压力短暂地被抛诸脑后,我们这帮乌合之众感到没头没脑的疲沓。这时,钱,成了话语间萦绕不去的东西,成了心尖上熠熠发光的字
眼。大家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它,但又忌讳将它直接地说出来。每当有谁破坏了这种默契,艾利亚总说:“不谈钱,谈钱多庸俗。”
她说,自己虽爱毙了香奈儿和迪奥,但也有很惨地穿E-LAND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