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常陷于好心制造的无端麻烦里。
所以,每晚,作业未完成者只有溜进里间,打着手机的灯光写作业。等到写完,鬼鬼祟祟地从里间出来,总会看到衣襟飘飘,影影绰绰,
恐惧至极,很久才反应过来那是披挂在床上的浴巾。
这天,我结束战斗,正往床上爬,忽闻到一阵方便面的香气。肯定是饿昏头了,我
我恨恨地说:“我这辈子肯定和数学有仇。”
“一辈子?不要说得这么绝对,说不定你以后还想上数学系。”他们说完这句让我恐怖的话后,停顿了一下,“你试试请鲁老给你补课吧。”
“按规定,老师是不能私下给学生补课的。再说班上这么多同学,每个人都找鲁老补课……”
“不管怎样,你找时间问问吧。答应了自然好,不答应也没什么。”
“教委已经确定,与往年一样,今年六月十二日和十三日两天,举行中考。”鲁老说,“至于体考,是在五月的时候。”
。就是这种说不出的距离感,让我们与她疏远。因为,比起高超的处世技巧,你更愿意接
触一颗真正的心。
在鲁美嘉的注视下,好与坏,冷与暖,前进与后退,原来模糊不清的所有都被强硬地划分开来。清楚无遮拦所以很残酷。每天测试,每周
考试。我们是被削尖了。对人对事只有疯一般的崇拜或恨一般的鄙夷。
这个时期,家长也不能过多地关注你。他们有时也流露出压力,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孩子们,在自己所熟悉的轨道上行进了这么久,
听到这些,我觉得自己真是站在风口上了。头上是蓝透了的天,没有一丝浮云的遮掩,轰炸机的声音忽远忽近,但又看不到真正的飞机。
生活得特别堵塞,不知是因为抢饭时能挤死人的走廊还是每天堆积如山的作业。除了繁忙,就是紧张。真是糟透了的心境。
虽然宿舍熄灯时间由原来的十点延迟到了十一点,但写不完作业是常有的事。本可以像原来一样在被窝里挑灯夜战,但不知道是哪个校领
导得知情况后,一发慈悲,上书校长,建议严查打夜灯者,因为学生要保证充足的睡眠。
规定下来,全体无语。规定再怎么有理,说到底,作业没做完谁敢睡?
马上就要变换方向了,而且方向好坏还得你前瞻后顾,丝毫松懈不得。
“都到最后了,你一定要尽最大努力!”爸妈在电话里说,“只有天府一中,没有别的目标。要不天府一中,要不就回到康城。总之,你
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提高数学。”
“嗯……”我微弱地应答。似乎是察觉到我心情不佳,他们又说:“其实也不用太急,慢慢来吧,尽力就好。”
不得不说,隐藏着期望的安慰往往让人更加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