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这样了!”张仲良拍案慨叹,“早这样多好!”
对啊,终于这样了。一直也希望他这样不是吗?但他真的改变了,我却觉得怅然若失。总觉得他把什么丢弃了,向什么妥协了,虽然明
也许是迫于鲁老的威慑,也许是迫于扣分的恐吓,闻者无不丧胆,只是凄然地微笑着,“能不能,帮忙隐瞒一下……真的是,有难处……”
此情此景让我产生了深深的忧虑。因为我的数学不好。我又想,未来社会里,如果让章子腾这样的人当权,所带来的打击是毁灭性的。我
不想在他这类人暗无天日的统治下慢慢发霉锈烂。一瞬间,我深切地领悟到了奋斗的重要性,阴郁地碎碎念:无论在哪里,千万不能生活
在底层……
作为纪律委员,苏明理有着令人艳羡的职权。那就是加减每个同学的操行分。
想。
“同志们都睡了吗?”艾利亚无比喜悦而略带悲凉地宣布,“我泡了方便面!”
所有人都清醒了,集体斥责她惨无人道的刺激行为。
不久,一声号叫传来。
“啊——”艾利亚拖着哭腔,“我把方便面打倒在床上了!”
“喂,通融一下……”一天,我没交数学作业,凑到她旁边小声说。
“不行。每个人都一样。”苏明理面无表情,在我的名字后扣了十分。
那时我就知道,在她身上寻找温情主义,简直是虚无妄想。
这个时期,迈克鲁斯已不再成其为迈克鲁斯。
他的性情变得时阴时晴,再也不幽默,也不会叹息。整体成绩成了绝对的追求,个别差生,能丢就丢,轻装上阵,上课速度突飞猛进。
一片黑暗里,回荡着全体人民没心没肺的大笑声……
“好了,下面大家请看第三题……第三题……下面,第三题!”化学老师评讲作业,永远都只有第三题。不管是七题八题还是九题,在她
眼里,过了第二题,只剩下第三题。
由于极度无聊,我们一抓住机会就夸张大笑,每个人都要命似的寻找乐趣,凡可以的,无所不用。
平日里,章子腾趾高气扬的样子已经让很多人不满了。可他还有一个要命的职务,就是数学课代表。最近,他最大的乐趣是搜刮数学作业。这阵子在讲深难度题,只有极少的人能做完所有题目。空着题目交上去,鲁美嘉是不会理解的。即使会,得到她理解的代价都是惨痛的。何况作业收得那么早,抄也来不及。所以,最近几天多的是藏着掖着自己的数学作业不肯交的人。这给章子腾的生活带来了无穷的盼头。他每天像个收租人一样在别人面前盘旋,嘴角挂着鄙夷的笑意,“作业呢?作业呢?你已经几天没有交作业了!鲁老问起来,我怎么说?再说,你知道,一次不交作业要扣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