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心过上了有条不紊的家庭生活,仿佛从年少时起就很贞洁。
她的离开让科尔太太的生意受到了巨大的损失,现在她只有我了,像一个只剩下一只鸡仔的母鸡。尽管她的主顾都恳求她再招兵买马,但她的身体日渐虚弱,加上坐骨神经痛已经无法治愈,便不得不放弃了生意,带着一笔体面的财产隐居乡下。我下定决心,等自已再在生活里历练一阵,羽翼丰满、能自力更生之后就到乡下陪她生活。现在我很感谢科尔太太,是她的明智让我获益良多。
于是我就这样失去了这位忠诚的女导师,城里的“哲学家们”也失去了这个行当里难得一见的人物。她不仅从来没有敲过客户的竹杠,总是很周全地考虑他们的需求,也从来没有昧着良心盘剥过自己手下的姑娘们,或者从她们挣来的“辛苦钱”(科尔太太的说法)中抽取佣金。她坚决反对引诱无知少女,只出于同情心收容那些不幸失足的女人,从中挑选她看中的,并为她们提供保护,把她们从公共妓院的悲惨境遇中拯救出来;她们遇上事时,好事也罢坏事也罢,都替她们谋划打点,正如我前面告诉你的那样。她处理完自己的事务后就上路了,和我依依惜别,又给了我一些可贵的指导,像母亲一样殷切。总而言之,她对我而言如此重要,我十分不舍得她独自离开,然而命运似乎对我另有安排。
和科尔太太分别之后,我在马里波恩[注:伦敦西敏市的一个豪宅区]租了一所舒适的房子,房子很小巧,便于打理和出租,我把它装饰得整洁朴素。除了衣服、珠宝和家什,我还有800英镑的财产,这都是遵照科尔太太的指示攒下的。这笔钱足够我生活很长一段时间,让我得以耐心地等待上天的眷顾。
在这里,我装作一个丈夫出海了的年轻妻子,我尽可以按自己的想法生活,摈弃了对金钱和享乐的追求,完全过着正派谨慎的日子——从这点便不难看出,我是科尔太太真正的学生。
刚刚熟悉了周围的环境以后,一天早晨我起得很早,出门散步透气,走到了风景怡人的田野里,只有一个我新雇来的女仆跟着。我们悠闲地走在树下,突然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于是回过头来,看到了一位貌不惊人却穿着体面的老绅士,他的病突然发作,只好坐在树下休息。看起来他的病很严重,喘不上气,脸上发黑,我十分惊恐,动了恻隐之心,连忙上前帮忙,用上了我在类似场合见过的方法,解开他的领结,拍打他的后背。不知道是我的帮忙起了作用还是咳嗽的发作期过去了,他随即就缓过劲来,能够讲话了,站起来向我道谢,郑重得仿佛我救了他的命。于是我们自然而然地交谈起来,他告诉了我自己的住址,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