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背面写着:
萨罗奇卡,来德里亚诺沃的达洽住上一段时间吧,这里那么舒服,那么开心,那么自在——只有一点,到
班火车也不错,但到Montpellier太晚:上午9:17发车,下午4:05到达里昂,5:53发车,晚上10:23到达Tarascon,夜里12:23到达Montpellier。第三班火车,我不确定,据说是最好的车厢,大概12:10发车,下午4:34到达里昂,5:53分发车,到达Montpellier的时间跟第二班差不多。请好好看看,票上是否写着,最好的车厢。一定要乘坐这一班,假如你无法赶上早晨5点那班的话。仔细看好时间,不要误了发车计划。列车进站一定要把脸贴到窗口,也要找我,否则我们可能见不到面。无论如何,在Montpellier车站一定会见面的。到时见机行事。我决定去Tarascone接你,你在那里也要找我。如果在Tarascone见不到你,我就去尼姆,如果尼姆见不到你我就回Montpellier,我会在那里等上一整夜,直到找到你。千万不能下午坐车离开洛桑,因为需要在火车上度过一整夜。
热烈的问候。你的М.Г.
七
亚历山大寄给萨拉·金兹堡,1910年1月4日。
一张德国明信片,盖着柏林邮戳。一对热恋的庄稼人在黑麦田里相拥,男人长着麦穗一样的胡须,女人穿着碎花裙,旁边是一首关于爱的小诗。
“Dieliebebleibtsichimmergleich”(爱永远一样)……无论你身在巴黎,还是柏林。已经第二天了,我在柏林四处闲逛。有趣的城市。若非我买了去彼得堡的车票,我也许会留下来的,试着找份工作。没准儿,还会在这儿找到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就跟紧贴在年轻刈麦者胸膛上的那张一样,这样,我也许就会忘掉以色列女人那乌黑的眸子吧。
祝好。亚历山大。
八
德米特里·哈吉-亨切夫寄给萨拉·金兹堡,1912年7月27日。
亲爱的萨罗奇卡,刚刚收到你从索非亚寄来的照片。我早就结束了国家考试,非常难,但总算熬过来了。你是知道的,我运气偶尔会很好。我还会在这儿待上两三天,然后去另一个城市,成为某师军医院的医护兵。最难的是没有钱,服役本身倒并不难,都是专业性工作。我昨天第一次出诊,只收到两个法郎。眼下已经全花光了。我现在的工作并不好,也全是因为没钱。我还没结婚,也许要打一辈子光棍了,没有人会爱上我,更不会有人愿意嫁给我。萨罗奇卡,你怎么没多讲讲你的过去和将来呢,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