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面如在眼前。指挥官理应具有g,m乐观主义和必胜的信念,但谁也不会想到,中尉会对自己的妻子有所隐瞒。
廖吉克也在做着同样的事,他小心谨慎,唯恐说漏了嘴。他只是没完没了地提问题,尤其是关于母亲的健康,这是他时刻牵挂的,生怕她累着。他嘱咐妈妈别为他担心,说他很好,好得很。假如他沉默超过一个月,那只是因为他“实在懒得写信”。他一切照旧。廖尼亚,廖利娅,他们刚出世的宝宝,还有萨拉·阿布拉莫夫娜身体都还好吗?谢苗舅舅和舅妈过得咋样?布希亚叔叔信里都写了什么?你们都怎么样,亲人们?请千万别担心我,这完全没有必要。祝你健康幸福。健康幸福。我这儿什么都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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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争伊始的列宁格勒,丹尼尔·哈尔姆斯[1]和画家帕维尔·萨尔茨曼在别人家做客时偶遇。两人谈了什么可想而知;哈尔姆斯突然谈起了不远的将来:“我们会拖着断腿,贴着燃烧的墙壁爬出。”同样在这些日子里,在阿尔巴特的防空洞内,玛琳娜·茨维塔耶娃强打着精神重复:“而他一直走啊走……”另一位玛琳娜、哈尔姆斯的妻子,记住了丈夫被逮捕的前一天:本该把一张桌子挪到走廊里去,但“他担心挪动桌子会招致不幸”。哈尔姆斯于8月27日被捕。9月8日,他所在的克列斯特监狱的牢房内应该能够清楚地听到空气的轰鸣声,那是飞往巴达耶夫斯基粮仓的重型轰炸机搞出来的动静。
那个晴朗的日子很多人都记得。军校学员尼古拉·尼库林[2]在郊外的列瓦绍夫亲眼看见高射炮弹凌空爆炸,仿佛蔚蓝天空绽开的一团团棉花。“炮兵部队手忙脚乱,毫无章法地对空齐射,但未对敌军轰炸机造成任何伤害。敌机甚至没有机动迂回、调整队形,好像压根没听到炮声一样,继续向目标飞进。(……)当时特别可怕,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躲在一块防水布下面。”坠落在沙地的燃烧弹“嗤嗤”作响,继而熄灭。当一切安静下来时,黑烟遮蔽了半个天空,那里是城市所在之处。时年六十二岁的柳博芙·瓦西里耶夫娜·沙波琳娜[3]也正从自家窗户朝那里张望。
高高的天空上出现一团团白色的爆炸烟雾,那是高射炮疯狂的射击。突然,屋顶后面迅速腾起一朵白云,随后又陆续腾起其他云朵,全部被陷落的太阳染成了金黄,充斥了整个天空,云朵变成黄铜色,下方是一条黑带。那太不像烟雾了,我许久都不敢相信,那是着火了。(……)那幅画面有种惊心动魄之美。
在写于1941年那个可怕严冬的围困日记和笔记中,时不时便会出现一些片段,与文本其余地方惊人的不同。这些地方宛如冰面之下生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