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一个崇尚德行的人,身为一个朋友,对此颇为不安。总之,我讲得几乎跟一个虔诚的女信徒一样出色;为了给她最终的打击,我甚至说我好像看到他们有书信往来。我又补充说,我想起有一天,她的女儿当着我的面打开了她书桌的一个抽屉,我看见里面有很多信,无疑是她保存的。您知道她经常跟谁通信吗?听到这句话,德·沃朗热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我看见几滴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滚动。她握住我的手,对我说:“谢谢您,可敬的朋友,我会把事情弄清楚的。”
经过这番交谈以后,我朝小姑娘走去;我跟她母亲的谈话十分简短,不至于引起她的猜疑。没过多久,我又离开了她,过去要求母亲不要在她的女儿面前提到我。她十分乐意地答应了,因为我提醒她,让孩子对我充满信任,把心里话告诉我,使我可以给她一些妥善的忠告,这该有多好啊!她会信守诺言的,我对这一点很有把握,因为我相信她想把洞察她女儿的心事的能力归功于自己。这样我就可以跟小姑娘保持友好的口气,而不至于在德·沃朗热夫人的眼中显得相当虚伪;这种情况是我要避免的。结果我往后还可以爱跟那个姑娘呆多久就呆多久,要多秘密就有多秘密,根本不会引起做母亲的猜疑。
当天晚上,我就利用了这项权利;牌局结束后,我把小姑娘叫到一个角落里,跟她谈起当瑟尼。一谈起这个话题,她就有说不完的话儿。我说她次日就可以愉快地见到当瑟尼,让她情绪激动起来,暗自取乐。我引得她把什么样的蠢话都说出来了。我应当把实际上夺走她的事物作为希望还给她;而这一切会让她遭受的打击更加显著。我相信她痛苦越深,就越急切地想抓住机会得到补偿。况且,让一个注定要在情场上冒险的人儿习惯于重大的事变也未尝不好。
总之,为了得到她的当瑟尼所感受到的欢乐,难道她就不能掉几滴眼泪吗?她爱他爱得疯魔了!好吧,我就向她断言,她会得到他的,而且甚至早于假设她不遇到那场风,bao就会得到他的时刻。这是一场噩梦,醒来时会有甜美的滋味。总的说来,我觉得她应当向我表示感激。对了,我使了一点狡黠的手段,我们总得消遣一下:
蠢人活在世上,专供我们日常的娱乐消遣[7]。
最后我回去了,对自己感到十分满意。我暗自寻思,要么当瑟尼由于遇到阻碍而振作起来,使他的爱情倍加强烈,那样我就竭尽全力地帮助他;要么他只是一个蠢货(有时候我禁不住这样想),那么他就会绝望,就会认输;要是出现那种情况,至少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向他报了仇。同时我还会增强母亲对我的敬意,女儿对我的友谊,以及母女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