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像他似乎以为的那么亲密。因此,当天我向他发出一份冷冰冰的正式的请柬,请他参加我前天举行的晚宴。整个晚上,我没有同他说上四次话,而等到牌局一结束,他就离开了。您得承认,至此为止,一点也没有会发生什么意外的样子。在所有的牌局结束后,我们又打了一局马塞杜瓦纳,一直打到差不多半夜两点;后来,我就上床安歇。
侍女们退出去后至少过了整整半个小时,忽然我听到房间里有声音。我战战兢兢地拉开床帷,看见有个男人从通往小客厅的那扇门走了进来。我发出一声尖叫;凭着长明灯的亮光,我认出了那位德·普雷旺先生。他用难以想象的厚颜无耻的神气叫我不必惊慌,表示他会让我明白他这么做的奥秘,并恳求我不要发出一点声音。他一边这么说,一边点亮了一支蜡烛。我惊吓得说不出话来。他的安然自在的样子好像更使我呆若木鸡。可是他还没有说上两句话,我就晓得了什么是他所谓的奥秘。我唯一的回答,正如您所想象到的,就是拼命地拉铃。
真是万分幸运,配膳室里的所有仆役都还没有睡,他们正在一个侍女的房间里聊天。我的贴身侍女到我房间来的时候,听见我说话的语气十分激烈;她吓坏了,就把所有的仆人都叫来了。您设想一下当时闹腾的场面!仆人们都一个个怒气冲冲;我眼看我的贴身男仆要把普雷旺杀死了。我承认,当时我看到自己占了上风感到十分高兴;如今细想起来,我倒宁愿只有我的贴身侍女前来。她一个人就够了,而我也许可以避免这场使我苦恼的喧闹。
事情却没有这样,闹哄哄的声音吵醒了周围的邻居,仆人们又四处乱讲;从昨天起,这桩事就成了整个巴黎的新闻。德·普雷旺先生被他兵团的指挥官下令送进了监狱。那个指挥官很有礼貌,特为到我家来对我表示歉意;他就是这么对我说的。德·普雷旺先生的入狱会使这桩事更加轰动;但我根本无法说服指挥官改变他的决定。城里和宫廷里的人都登门求见,但我闭门谢客。我见到的少数几个人都告诉我,我已经得到了洗刷,大家对德·普雷旺先生都愤怒之极。当然,他是咎由自取,但这并不能消除这件事带来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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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个人肯定有一些朋友,他们想必也阴险歹毒。谁晓得,谁又晓得他们会捏造出一些什么东西来陷害我?天哪,一个年轻女人是多么苦命啊!如果她只是躲避了恶语非议,那无异于什么也没有做;她还得抵制诽谤中伤。
请告诉我,如果您处在我的地位,您会怎么做?您要做些什么?总之,请告诉我您的所有想法。我总是从您那儿得到最甜美的安慰和最有见识的劝告;我也最爱从您那儿得到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