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死了!”我原来希望使她以为自己弄错了,我开始向她保证说她没有听明白我们的话。但她根本不信,要求医生把这件惨痛的事从头叙述一遍。看到我仍想劝她打消这种想法,她把我叫过去,低声对我说:“您为什么要骗我呢?他不是已经为我而死了吗?”于是我们只好让步。
我们不幸的朋友起初听的时候神态相当安详,但是不一会儿,她就打断了医生的叙述,说道:“够了,我听够了。”她立刻要求我们把她的床帷拉上。接着医生想要给她诊治,她根本不肯让他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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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我的痛苦马上就要结束了。”
等医生一出去,她就把她的看护和侍女也都打发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她请我帮助她在床上跪下,并扶住她。她这样默默地呆了一会儿,两行泪水滚滚直往下流;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表情。最后,她把合拢在一起的两只手举向天空,用微弱而热切的声音说:“全能的上帝,我接受你的审判;但请你宽恕瓦尔蒙吧!我承认我自作自受,请不要把我的不幸责怪到他的身上。你的大慈大悲,我会感激不尽!”我亲爱的可敬的朋友,我清楚自己这样详尽无遗地叙述这件事可能会重新引起和加深您的痛苦,但我仍冒昧地这么做,因为我相信德·都尔维尔夫人的这番祷告还是能给您的心灵带来巨大的安慰的。
我们的朋友说完这不多的几句话后,就又倒在我的怀里。我刚刚让她在床上躺好,她就昏厥过去了。昏厥的时间很长,但是普通的急救处理还能见效。她刚苏醒过来,就要求我派人去找昂塞尔姆神甫,她还补充说:“他是目前我唯一需要的医生;我感到我的痛苦马上就要结束了。”她老是诉说自己胸口闷得难受,说话也很艰难。
没过多久,她叫侍女把一个小盒子交给我,现在我把它寄给您,她说里面装的是她的书信[18],她要我在她死后马上把这个小盒子转交给您。随后她竭尽全力、十分动情地跟我谈到了您,谈到了您对她的友情。
昂塞尔姆神甫在四点前后来了,跟她单独呆了将近一个小时。等我们回到房间里,病人的脸色平静安详;但一眼就能看出,昂塞尔姆神甫流了许多眼泪。他留下来参加最后的宗教仪式。这种场面总是十分庄严、十分令人痛苦的,昨天更是如此。因为病人心神安宁,顺天应命,而可敬的听告解的神甫却痛苦万分,在病人的身旁泪如雨下;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在场的人都深受感动,而引得大家哭泣的人却是唯一不为自己洒上一滴眼泪的人。
在这一天余下的时间里,大家做了些常规的祈祷,只是被病人经常出现的昏厥所打断。最后,到了晚上十一点钟光景,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