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甚至哭了整整一个晚上。我又想起她还不知道德·梅尔特伊夫人已经去了乡间,所以我最初的念头是她想看望她的朋友,便冒冒失失地一个人去了。可是时间不断过去,她却没有回来,我又变得心神不安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焦虑。尽管我心急火燎地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不敢去打听情况,生怕这样会引起人家的议论,因为事后也许我希望大家都不知道我女儿的这种举动。是的,我一生还从来没有这么痛苦!
最后,过了下午两点钟,我才同时收到女儿的信和××修道院院长的信。我女儿的信只说她怕我反对她当修女的志愿,因而没敢对我说。其余的只是一些表示歉意的话,谈到她事先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就作出了这个决定。她还补充说,如果我了解她的动机,就肯定不会反对这个决定,但她请求我不要问她的动机。
修道院院长告诉我,她看到一个年轻姑娘独自前来,起初不肯接待她;但是经过询问,知道她是谁以后,她觉得给我女儿提供一个安身之处,对我是一种帮助,免得我女儿再四处奔走,因为我女儿似乎打定主意要这样。院长从她的身份出发,劝说我不要反对一项被她称作如此坚决的志愿。不过如果我想要回我的女儿,她也理所当然地表示愿意把她交还给我。她还告诉我,她费了不少力气说服我的女儿给我写信,所以才没能早一点把这件事通知我。我女儿原来打算不让任何人知道她隐匿的地方。孩子们这样缺乏理智,真是令人痛苦!
我立刻前往那所修道院。我见到了院长后,就要求见我的女儿。她步子艰难地出来了,浑身直打哆嗦。我先当着修女们的面和她说话,接着便单独和她交谈。她泪如雨下,我从她嘴里得到的只有一句话,就是她只有在修道院才能幸福。我决定允许她留在修道院,但不是像她要求的那样成为一个要求进入修道院的申请者。我担心德·都尔维尔院长夫人和德·瓦尔蒙子爵的死对她年轻的头脑冲击太大了。尽管我很尊重出家修道的志愿,但是看到我的女儿选定这种职业,我心里仍然感到难受,甚至恐惧。我觉得我们需要履行的职责已经够多了,用不着再添加新的职责。况且,在她这种年纪,我们也不大清楚究竟什么才对我们是合适的。
叫我感到更加为难的是德·热尔库尔先生很快就要回来了。难道必须取消这么有利的一桩婚事吗?我们究竟怎么才能使儿女们幸福呢,如果仅有愿望、仅是竭尽心力还不够的话?您要是能告诉我,您处在我的地位会怎么做,我将不胜感激。现在我什么主意都拿不定。我觉得没有比要去决定别人的命运更可怕的事了。我担心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显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