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他的母亲,她住哪儿,他有没有兄弟姐妹。
你现在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吗?
没有,康奈尔说,我没在和谁交往。
海伦和他一起回卡里克里参加葬礼。举行仪式的那天早上,他们在他的房间里沉默地穿上衣服,一墙之隔,能听见洛兰吹风机的嗡鸣声。康奈尔穿着他唯一一套正装,这是他十六岁时参加一个表亲的圣餐礼(1)时买的。西服的肩部紧绷绷的,抬胳膊时能感觉到。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看起来糟透了。海伦坐在镜前化妆,康奈尔站在她身后系领带。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你看起来很帅,她说。这句话让他莫名地光火,仿佛这是她能说出的最不体谅、最粗俗的一句话。他没有答话。她把手垂下来,开始穿鞋。
他们在教堂前厅驻足,和洛兰认识的一个人说话。康奈尔的头发被雨打湿了,他不停地把它抚平,既不看海伦,也不说话。随后,穿过教堂敞开的大门,他看见了玛丽安。他知道她会从瑞典回来参加葬礼。她站在门廊里,看上去非常纤细苍白,穿着一件黑外套,拿着一把淋湿的伞。自意大利一行以来他再没见过她。他心想,她看起来都有点弱不禁风了。她把伞放在门内的伞筐里。
玛丽安,他说。
他想都没想就叫出了她的名字。她抬起头,看见了他。她的脸像一朵小白花。她举起双臂绕过他的脖子,他紧紧抱住了她。他闻到她衣服上有她家房子里的味道。上次见到她时,一切还和从前一样。罗布还活着,康奈尔可以给他发消息,甚至给他打个电话,跟他聊天,那时他还能够这么做,在那之前他都能这么做。玛丽安用手摸了摸康奈尔的后脑勺。大家都站在那儿看他们,他感觉得到这一点。他们知道不能再这样抱下去了,于是松开了彼此。海伦迅速拍了拍他的胳膊。人们在前厅里进进出出,外套和雨伞上的水静静地滴在瓷砖上。
我们该和罗布告别了,洛兰说。
他们和其他人排成一队,和罗布的家人握手。罗布的母亲艾琳哭了又哭,他们走向教堂深处的一路上都能听见她的哭声。队排到一半时,康奈尔的腿开始发抖。他希望此刻站在他身边的是洛兰而不是海伦。他觉得自己快要吐了。终于轮到他,罗布的父亲韦尔紧紧握住他的手,说:康奈尔,好小伙子。我听说你在圣三一学得很不错。康奈尔的手已经出汗出得能挤出水来。我很难过,他轻声说,我很难过。韦尔抓住他的手不放,注视着他的眼睛。好小伙,谢谢你来,他说。然后就结束了。康奈尔在离他最近的长椅上坐下来,浑身都在发抖。海伦在他身边坐下,拽着短裙的下摆,看起来有点刻意。洛兰走过来,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他,他拿它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