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在教堂里。
好吧,我不是有意的,他说,相信我,我没觉得在教堂那会儿的氛围很性感,信不信由你。
你为什么在她面前老是表现得这么奇怪?
他皱了皱眉,仍然闭着双眼躺在床上,面朝天花板。我在她面前就是我正常的样子,他说,或许我本来就是个怪人。
海伦一句话也没
老实说,我自己都不想来,他说,很抱歉让你过得不愉快,但我们是来参加葬礼的。我不知道你本来抱有什么期待。
他听见她用鼻子急促地吸了口气。
你可没忽略玛丽安,她说。
我谁都没忽略。
但你似乎特别高兴见到她,你说是不是?
们在日常生活中如此小心地压抑自己的情感,把它们塞进越来越小的空间里,直到看上去很小的事也拥有了超乎寻常的、令人害怕的重要性。在足球比赛时肢体相碰、流下热泪是情理之中的事。康奈尔至今还记得罗布用力过猛的双臂。还有毕业舞会那天晚上,罗布给他们看莉萨的裸照。对罗布来说,最要紧的是获得他人的认可,被别人尊重,成为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为了被社会接受,他愿意背叛任何信赖、任何善意。康奈尔没法因此而看不起罗布。他自己也曾是这样,可能比罗布还糟。他只是希望能做一个正常人,掩饰让他感到羞耻或困惑的地方。是玛丽安让他明白还有其他可能性。自那之后他的人生就不一样了;或许他之前从未明白它发生了多大改变。
葬礼当晚,他和海伦关灯后躺在房间里,没睡。海伦问他为什么没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们。她在耳语,免得把洛兰吵醒。
我不是把你介绍给埃里克了吗?康奈尔说。
他问了你才介绍的。老实说,你看起来不是很想让他认识我。
康奈尔闭上双眼。我们是来参加葬礼的,他说,你知道的,有人刚刚去世。我觉得这个场合不太适合介绍你跟他们认识。
求你了,海伦,他轻轻地说。
干吗?
为什么每次吵架都会回到这一点上?我和玛丽安的朋友才刚z.sha,你却想跟我扯玛丽安的事,你是认真的吗?好吧,我很高兴能见到她,这意味着我是个怪物吗?
海伦再开口说话时,声音很低,咬牙切齿。我一直很同情你朋友的遭遇,你知道的,她说,但你还能指望我怎么样,假装没看到你当着我的面盯着别的女人看吗?
我没有盯着她看。
好吧,要是你不想让我来,你就不该邀请我,她说。
他缓缓地吸气、呼气。好吧,他说,我不该叫你来的,对不起。
她从床上坐起来,问:这是什么意思?我来了你不高兴?
不是,我是说,要是我让你产生误解,抱有某种期待,那我向你道歉。
你根本就不想让我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