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是近乎白色的淡金色——他肯定是斯拉夫人。那么他来找我有何用意呢?
我不能让这具尸体待在我家里,于是我把它挪到了您家下面的地窖里,打开了通向阴沟的管道。这一次我终于有勇气下来了,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尸体从小楼梯上拖下来,然后冒着被臭水熏晕的危险,把尸体拖到那个我相信只能找到另一个达拉·皮科拉尸骨的地方。然而有两件事却出乎我的意料。其一,地窖里的那些气味和霉菌,在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科学——化学——的作用下发生了奇迹,把那具本该是我本人的遗骸保存了几十年,虽然也只剩一副骨架,但上面依然附着一点点类似于皮肤的物质,即使变成了木乃伊,也还保持着人形。其二,在这位所谓的达拉·皮科拉旁边,我又发现了两具尸体,一个是身穿教袍的男人,一个是半裸的女人,两具尸体都正在腐烂,但从他们身上我仿佛认出一个和我非常亲密的人的模样。这两具尸骸会是谁的呢?我的心里波涛翻滚,脑海里的形象莫可名状。我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但是我们两人之间的故事要比这个复杂得多。
现在您可别来告诉我,您也遭遇了类似的事。我真的快受不了这个错综复杂的巧合游戏了。
四月十二日,夜
亲爱的院长,我是不会随意杀人的,起码,我不会无缘无故去杀人。我下到地窖去查看了下水道,我有年头没下去过了。仁慈的上帝,尸体的确有四具。有一具是我很久之前搬过去的,另一具是您今天晚上才放在那里的,那么另外两具是怎么回事呢?
是谁经常光顾我的下水道,还撇下这么多尸体呢?是俄国人?这些俄国人来找我,或找您,或找我们俩是何用意?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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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XavierdeMontépin(1823—1902),法国通俗小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