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坐在老槐树下读书少女,到她儿子终于来看望这座残破宅院,这中间发生多少事呀。望着这条两端不见头河,想:那顶花轿顺着这河岸走,锣鼓声渐渐远,唢呐声或许伴母亲路,那段漫长时间里她是怎样心情?个人,离开故土,离开童年和少年梦境,大约都是样——就像去串联、去插队时候样,顾不上别,单被前途神秘所吸引,在那神秘中描画幸福与浪漫……
神思从那儿流向世界
如今常猜想母亲感情经历。父亲憨厚老实到完全缺乏浪漫,母亲可是天生多情多梦,她有没有过另外想法?从那绿柳如烟河岸上走来第个男人,是不是父亲?在那雾霭苍茫河岸上执意不去最后个男人,是不是父亲?甚至,在那绵长唢呐声中,有没有个立于河岸直眺望着母亲花轿渐行渐杳男人?还有,随后若干年中,她对她爱情是否满意?所能做惟见证是:母亲对父亲缺乏浪漫常常哭笑不得,甚至叹气连声,但这个男人诚实、厚道,让她信赖终生。
母亲去世时,坐在轮椅里连条谋生路也还没找到,妹妹才十三岁,父亲个人担起这个家。二十年,这二十年母亲在天国定什都看见。二十年后切都好,那个冬天,夜之间,父亲就离开们。他仿佛终于完成母亲托付,终于熬过他不能不熬痛苦、操劳和孤独,然后急着去找母亲——既然她在这尘世间连坟墓都没有留下。
老家,Z州,张村,拒马河……这片传说或这片梦境,常让想:倘那河岸上第个走来男人,或那河岸上执意不去最后个男人,都不是父亲,倘那个立于河岸直眺望着母亲花轿渐行渐杳男人成父亲,还是吗?当然,只能是,但却是另个。这样看,由来是否过于偶然?任何人由来是否都太偶然?都偶然,还有什偶然可言?必然是这个。每个人都必然是这个。所有人都是样,从老家久远历史中抽取个点,条线索,作为开端。这开端,就像那绵绵不断唢呐,难免会引出母亲样坎坷与苦难,但必须到达父亲样煎熬与责任,这正是命运要你接受“想念与恐惧”吧。
庙回忆
据说,过去北京城内每条胡同都有庙,或大或小总有座。这或许有夸张成分。但慢慢回想,住过以及熟悉胡同里,确实都有庙或庙遗迹。
在出生那条胡同里,与家院门斜对着,曾经就是座小庙。见到它时它已改作油坊,庙门、庙院尚无大变,惟走僧人,常有马车运来大包大包花生、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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