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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结束或开始(15 / 18)

没人应。

“喂——,还有人住在这儿吗?”

只有回声。

WR间屋间屋地看,快走或者慢走,踢开被丢弃塑料瓶或罐头盒,在明亮和幽暗中快走或者慢走,找O家。

就是这儿。不错,就是这儿。地上满是尘灰,平坦细土上有老鼠脚印。没有人。当然也没有钢琴声。所有东西都搬走。厨房里没有烟火味。卫生间龙头里拧不出滴水。客厅里得有花也没有描。四周环顾,从个敞开门中可以望见另个敞开门,从个敞开门里可以望见所有敞开门……

老屋群。

走过条条狭窄小巷,走过道道残破老墙,走过个个依稀相识院门……WR发现,有很多辆搬家公司卡车往来于如网小巷中,这儿那儿,人们都在呼喊着把家具搬出院子搬上卡车,这儿那儿都有老人们借别目光和青年人兴奋笑闹。怎回事?WR驻步打听,人们告诉他:这片老屋都要拆,这居民都要迁往别处,噢,盼多少年呀……

WR愣愣地站会儿,忽然跑起来。当然,必定是朝着那座美丽房子方向。

是呀,很多院子都已经搬空……可不是吗,有些老墙已经推倒,很多地方已是片瓦砾……是呀是呀,远处正传来推土机和吊车隆隆声……他路跑路担心着,那座楼房呢,它还在吗?O家还在吗?他加快脚步,耽误多年他忽然觉得时间是如此地紧迫,慢点儿就怕再也见不着它……东拐西弯小巷深深……唔,那排白杨树还在,只是比过去明显地高大,夏天蝉声依旧热烈……唔,那个小油盐店也还在,门窗紧闭已经停业……噢——

红色院墙。绿色院门,那座漂亮楼房还在!

走进那间他最常去房间,也没有

WR站下,激喘着,久久仁望。

肯定,他会想起过去日子,所有已经过去岁月。

但是,那是它吗?这普通、陈旧、苍老?唔,是,是它,凭位置判断应该就是它!只是认不出。它曾经灿烂得就像道雨后初晴晚霞,可现在却是满面尘灰无精打彩,风吹雨打已把昔日美丽颜色冲剥殆尽……

WR轻轻地走过去,走近它,步步迈上台阶,走进去……沉寂得让人阵阵晕眩,好像仍是在远方恶梦里。在这世界隔壁,远方,罕为人知地方,他屡屡梦见过它,梦中它就是现在这样子:空空甬道,空空走廊,空空墙上没有任何装饰,冷漠灰皮块块剥落,脚步声震动墙角上尘灰结成网,门都开着,所有门都失魂落魄般地随风摇摆,厅回廊绕不见个人,仿佛远古遗留下处残迹……

“喂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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