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张训头皮发紧,打声招呼。
“嗯,”陈兴业把烟递给他根,“抽根?”
张训顿顿,还是拿根点上。
两人都没再说话,站在车前沉默着抽烟。半晌,陈兴业开口:“儿子知道,犟,热头上时候想干什就干什,但热度迟早是会下来,他还年轻,这说你明白吗小张?”
张训知道他什意思,笑笑:“明白。叔,想说什您尽管跟说,年纪比虎子大,经事儿也略比他多点儿,跟说吧,别揍他。”
车就张训和陈兴业,火化排在周日上午,在此之前朋友还能道个别,二单元邻居坐张训和陈兴业车去火葬场送行,再坐两人车回来。
切事都料理完,张训把丁宇乐家拉回家属院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正赶上陈兴业拉着老陈头和陈林虎随后赶到。
老陈头不知道是心累还是身累,整个人显得有些委顿,但看见邻居们还是带出点儿笑,跟张训招招手:“辛苦张老师,等歇两天再跟你下跳棋,你还欠顿早饭可别忘。”
“忘不,”张训笑道,他现在看见老陈头就不知道该怎办,只能拿余光扫陈林虎,“还成吗老爷子?不然让虎子带你到处转转,老待家里容易多想。”
陈林虎倒是没什顾忌,扶着老陈头,目光却落在张训脸上。
“行,那跟你说,”陈兴业把烟按灭,“要不你搬走吧。”
张训目光飘在远处,隔几秒才回:“您真解陈林虎吗?他想要什,喜欢什,理想是什。”
“今天咱们不说这个,”陈兴业想起前两天陈林虎那些话,心里沉沉,但还是说道,“你也说他年纪小,以后是会变。你俩这样考虑过以后吗,就这……混着?叔不是来兴师问罪什,这几天也看明白,儿子说是他上杆子缠你,多半儿是真。但你也得知道,毕竟是他爹,得为他将来做打算,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歪路,这是得遭人戳脊梁骨。你理解吗?”
张训太理解。
他曾无数次考虑过这个问题,在跟陈林虎真在起前也挣扎
老陈头摆手:“你还年轻,你不懂,多想什啊?人辈子就这点儿事儿,接受不就是执念,那更不好。活这大还用你操心?行!回屋睡会儿,这天光奔着老廖事儿跑,这老小子真他妈赚笔,谁先躺下谁省事儿,净看着活人来回折腾。”
丁宇乐姥姥姥爷本来正抹眼泪,听见这话愣是乐出声。
“回。”陈林虎看着张训,低声道,“微信说。”
张训被他看得心里发软,点头送走几个老头老太太,自己拐回车里拿东西。
却看见陈兴业也没走,站在车旁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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