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谔继续低笑两声,抽出四五张红票塞进巴掌大红包,放进女孩上衣口袋:“这个财神请,谢谢。”
下个,是个胖墩墩小男孩,瞧着也就四五岁年纪,被身后帮大孩子们簇拥着向前,只得不安搔搔额前过长刘海,憋红脸生硬说:“肖爷把门开,财神迎进来,年好收成,来年再高升。”
说完神情严肃盯着肖谔眼睛,紧张面色红阵白阵,肖谔抬手捏两下他肉嘟嘟脸蛋
初五前这几天,肖家没有刻是消停,来来往往串门人,不是在院里放花炮就是在院外敲锣打鼓,本就容易失眠肖谔,又在床上躺尸三天,终于在初四晚上有些许困意。
这觉睡他浑身酸痛,醒来时仿佛肉/身回炉重造番,骨缝里都透着酸楚。很意外,夜无梦,肖谔方面庆幸没有梦见文祺,他怕自己会醒不过来,就这样跟着梦里人走,方面又失落没能梦到文祺,因为这是他唯可以见到文祺方式。
走进卫生间潦草抹把脸,肖谔对着镜子左右晃晃脑袋,头发有些长,不再是薄薄层青渣,褪去以往拒人千里冷冽感,看上去温和不少。
他拿起电推剪,摁下开关,静谧空间响起“嗡嗡”电流振鸣,肖谔看着镜中自己,叹口气,又将电推剪关掉,换成刮胡刀,把绕唇周冒头胡渣仔细刮剃干净。
总共去不几天,没什要带换洗衣服,但云南是座春城,虽也分四季,冬天气温还是比北方略高些。肖谔想想,随便往挎包里塞两件薄款外套,再添些短袖T恤,差不多。
套上深绿色冲锋衣,下身棕色哈伦裤,穿双黑色高帮铆钉靴,他拿出手机看眼,离出发还有段时间,于是抱起床上正挠爪子雪貂,从抽屉里取出厚厚叠红钞,走出大门,坐在家门口青石台阶上,边抽烟边缕顺小貂那身雪白软毛。
没坐多久,岔路口拐角处探出个小脑袋,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肖谔抬眼看过去,七八个孩子你推、搡你,嬉笑玩闹着朝他这边走来,还是其中较为年长女孩鼓足勇气先开口叫声:“小肖爷。”
肖谔以为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看起来足够面善,没想到胡同里孩子们仍对他有几分疏离和怯意。他掐掉烟,弯起眼角学着陆然样子温柔笑笑,女孩冻红脸蛋此时显得更红,不好意思冲肖谔抱抱拳,嘴里麻溜儿开始念道:“初五初五迎财神,肖爷肖爷开开门,财神送到家门口,年旺到没朋友。”
肖谔听,乐,笑到肚子痛。他拍拍膝盖,饶有兴趣问:“这谁教你们?”
女孩用围巾捂住唇角,有些害羞回答:“自己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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