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是君,是臣。”
“自古都说君臣如夫妻。臣侍君,如妻侍夫。”
“但君臣毕竟不是夫妻。臣子对君王,有敬有畏,却不敢有夫妻间情昵与轻松;而君王对臣子,恩与幸都是能够轻
景隆帝微怔,望着他低下冠帽,露出丝苦笑:“你竟还问这个问题!朕若不信你,朝政大事与你商议?边关密报任你阅览?诏狱重囚随你审讯?太子……”太子身边由你筹划?皇帝默默咽下最后几个字。
苏晏心口发热,眼眶朦胧,依然保持着行礼姿势,“那就请皇爷在此事上也信任臣。到该说时候,臣定披肝露胆,绝不会有字隐瞒。”
换而言之,眼下时候未到,故而有所隐瞒。这亦是欺君之罪,苏晏知道,但为阿追性命,不得不这做。
至于皇帝能否接受,是要治他罪,还是要软硬兼施逼他吐露真相。苏晏心里似乎有些把握,又似乎踩在薄冰之上,而冰层并不如他所想坚硬,或许下刻就将彻底碎裂,令他坠入深渊。
他闭上眼,屏息等待判决。
十多年前就开始布局,在暗中慢慢积蓄力量,如今羽翼丰满,将棋局整个儿铺开。”
“十多年前?”景隆帝面色凝重,陷入沉吟,“这般苦心经营,非常人所能及。究竟是什人,对朕、对大铭又有何企图?”
苏晏想想,说道:“能支撑个人卧薪尝胆,十几年如日,臣以为动力只有两个,是复仇,是野心。”
复仇……野心……景隆帝慢慢咀嚼着这两个词。
他忽然问道:“苏晏,你如何知道七杀营创立时间?”
下刻,他坠入个温热怀抱。
仿佛苦旅者揽月在怀,将百首千首吟诵月华诗篇,都化作这个紧密相拥。
龙袍上御香,连同皇帝低沉细语,如雾气般弥漫过来,将他包裹:“朕信你,你也信朕?”
苏晏用力点头,哽咽道:“臣万死难报。”
皇帝道:“朕不要你万死,只望你以才辅国同时,也能以情报。”
苏晏心底凛。这条情报是荆红追提供。阿追说他在七年前进入七杀营时,里面最年长杀手,比他还要早入营五年。也就是说,七杀营创立至今,至少十二年。
他下意识地没把数据说得过于准确,不料皇帝如此敏锐,依然捕捉到他话语中疑窦之处。
但他不能,bao露荆红追出身。毕竟太子遇刺,皇帝震怒之下对隐剑门下清剿令,余孽个不留,无论什身份都尽数诛杀。
哪怕将来他要为荆红追讨个特赦,也不适合在此时,得等荆红追立功,缘着浮音这条线,抓住背后指使者之后。
苏晏拿定主意,再次下榻,对景隆帝躬身拱手:“皇爷是否信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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