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先瞒瞒,谁知那不凑巧,两头撞上。”沈柒盯着紧闭房门看,目光像柄想要撬开门缝刀子,“清河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不过是走个侍卫,清河也许会不习惯,会恼火,甚至会有那些伤心难过,但他是个既聪明又练达人,缘尽人散、覆水难收道理,相信他用不多久就能想通。”
他口中聪明练达苏清河此时正在荆红追房内,憋着肚子委屈与火气四下翻搜。
上次不辞而别,好歹还留下封亲笔信,这回就托沈柒转述两句话——还他妈不是人话——算什事!该死荆红追,这最好是个抽风玩笑,不然等回来时,头都给你拧掉!
苏晏气冲冲地找许久,没发现任何异常与遗留物。荆红追房间就像他本人样,坚硬、整齐、利落,没有任何花哨多余装饰,唯独在床边柜内留存葫酒。
拿起酒葫芦,苏晏泄气地坐在床沿,拔开盖子猛灌口。
那股大大咧咧:“大人,开饭……要不,先吃饱再谈事?”
苏晏把手里茶杯往桌面搁:“你们先吃,没什胃口,待会儿再说。小京,好好招呼王爷和沈大人。”言罢大步流星地离开客厅。
沈柒和豫王见苏晏情绪低落、举止反常,如何放心让他个人待着,当即起身追上去。
两人追到东侧厢房,见苏晏进入荆红追房间,反手“砰”声把门锁上。
沈柒略犹豫,敲几下房门。没人开门,他无声地叹口气,劝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那草……荆红追要走就随他去,清河,看开点。”
入口绵醇,酒劲十足,但有点酸尾——是自酿红曲酒。
他忽然想起去年六月初七生辰,荆红追就拎着这葫酒拦在自己面前,冷毅脸上隐隐透着紧张与期待,仿佛下刻就要转身逃走,但最后还是把葫芦递过来,低声道:“祝大人身体康健,福寿绵延。”
“……绵延个屁,还不是说断就断,说走就走。”苏晏喃喃着,口接口地往嘴里倒酒,喝得又急又狼狈,酒液洒得满衣襟都是,“管你有什理由、什苦衷,这走之
门内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豫王也上前说道:“要不你先出来吃个饭?从四更天饿到现在可怎行。”
过良久,房内才传出苏晏略显疲惫声音:“知道。你们让静静,把脑子理清楚,行不行?”
双双吃闭门羹两人,不甘又无奈地互相对视眼。
豫王低声道:“这事你就不能先压压,或者就说荆红追为暂避风头先躲起来几日?对卫家弹劾尚未完成,荆红追这不负责任地走,清河在情绪上受打击,影响明日朝会上发挥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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